第9章 宗師收徒(1 / 3)

關鍵時刻,禦史中丞李定也從幕後殺了出來,曆數蘇軾藐視朝廷敵視新法的嚴重罪行。在神宗皇帝的默許下,李定以“文字毀謗君相”的罪名,將蘇軾逮捕下獄,史稱“烏台詩案”。

李定、舒亶等人欲置蘇軾於死地而後快,準備利用烏台詩案將反對派一網打盡。李定甚至上奏要求太後國喪時不赦免涉案人員,而舒亶則更狠,他奏請將蘇軾、司馬光、範鎮、張方平、李常等人一律處死。

眼看著蘇軾難逃一死!

這時,屬於舊黨的宰相吳充仗義執言,他進言說:“陛下以堯舜為法,薄魏武固宜,然魏武猜忌如此,猶能容禰衡,陛下不能容一蘇軾何也?”

幸虧太祖趙匡胤定下不殺士大夫的國策,神宗皇帝也顧忌史筆如鐵,蘇軾才死裏逃生,勉強躲過了致命的一劫。

哲宗即位後,高太後垂簾聽政,司馬光被啟用為相,立即召蘇軾還朝。短短數月的時間,蘇軾就由正六品的禮部郎中破格提拔為正三品的翰林學士,司馬光待他確實不薄。

很可惜,蘇軾是個揭了瘡疤忘了疼的“政治白癡”,完全沒有汲取“烏台詩案”的慘痛教訓。他看到舊黨勢力拚命壓製王安石集團的人及盡廢新法後,認為其與所謂“新黨”不過一丘之貉,上書向哲宗皇帝提出諫議,重重地打了司馬光一記耳光。

至此,天生烏鴉性格的蘇軾是既不能容於新黨,又不能見諒於舊黨。此後,無論哪方上台,都沒有他的好果子吃。

後來,蔡京上台為相。蘇軾與司馬光、文彥博、黃庭堅、秦觀等三百零九人被蔡京列為奸黨,他們的姓名被刻在石碑上頒布天下,名曰“元佑黨人碑”。

在蔡京等人的鼓動下,徽宗皇帝發布了一係列詔書,大舉禁絕銷毀元佑奸黨的著述。如果不是陳瓘暗中相助,隻怕連司馬光苦心編撰的《資治通鑒》都要被付之一炬。

性格決定命運,蘇軾根本不適合做官,卻一直置身官場之上,結果鬧得灰頭土臉。沒有掌握官場潛規則的蘇大學士,必然會碰得頭破血流,沒有被砍掉腦袋,隻因為他活在不殺士大夫的大宋朝。若是遇到朱重八這個屠夫皇帝,誅滅九族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楊烈是幸運的!此時,文壇的領袖們都已經被打趴在了地上,盡管其後恢複了名譽,但士林也已經元氣大傷。直接後果是,學術研究出現了重大空窗期,從而為《楊氏心學》盛行於世創造了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另外,《楊氏心學》能夠在短期內盛行於世,與萬盛精密的商業運作密不可分。

客觀的說,政和三年是楊烈收割金錢和巨大聲譽的一年,楊烈的名頭也由著名的小說家,一躍成為心學大宗師。

這日,楊烈一如往常,在家中喝了兩碗小米粥,吃了兩個白饅頭,然後洗手更衣,踱出了大門。

抬腳正欲跨上牛車,忽聽身邊傳來一陣清脆的衣裾響聲,“先生出來了,先生出來了……”楊烈扭頭一看,頓時怔住了。

府門前被一群年輕的書生圍得水泄不通,大家七嘴八舌地嚷嚷道:“別擠,別擠,擠到前麵也不一定會被收為弟子……”

楊烈停下腳步,詢問道:“請問諸位是找我麼?”

其中一名書生大著膽子上前,恭身行禮道:“弟子是來拜師的!”

楊烈一楞,詫異地問道:“拜什麼師?”

那人壯這兒膽子說:“我們想拜您為師,學習心學要義!”

楊烈有些好笑,腦海裏馬上浮現出一副白眉白須的老先生形象,他自己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哪有可能收徒?

見楊烈不以為然的神態,那書生急了,跪在地上高聲懇求道:“請先生務必收下弟子!”跟在他身後,書生們“呼啦啦”地跪下了一大片。

楊烈左右為難,有心不理這些人,又怕惹人家說閑話。收下他們吧,其實他自己有幾斤幾兩,心中自然有數,搞不好就會原形畢露,鬧出天大的笑話。

略做思索,楊烈計上心頭,故意出了個難題,他板著臉說:“我曾經發下誓言,凡入我門者必先苦其筋骨,勞其心誌,空乏其身。你等若能不論刮風下雨,每日都來我府上灑掃衛生,堅持三月者我自然會考慮。如若不然,此事休得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