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人與人之間是很奇妙的。也許你認為不可能的事卻還是發生了。
在這裏待的這段日子,顧國也明顯感覺到於家的絲綢廠是比較先進而又穩固的,有固定的蠶絲來源地,也有自己的物流通道。也就是說於家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於是他打算在這天早晨去拜訪於家。但他轉念一想,若是於老爺知道自己來此地多時卻未曾去拜訪他,那麼未免會生氣。他本意是來這幾天後就去拜訪的,可是遇見於之群後或多或少耽誤了些時間,他也不知如何向之群開口,這事便耽擱了。末了他還是決定等佟佳清庾來了再說。前兩天,清庾來信說這兩天就到,所以,還是等等吧。不夜城那邊他照常去。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墨虞跟這個外地來的感覺很親切的人是比較熟識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顧國為人憨厚,待人也很親切,她不自覺地就想要跟他親近。在她眼裏,他像個大哥哥那樣,給她問候與溫暖。盡管她總能從他的眼裏看出些別的比較複雜的東西,但她卻不能明確知道,那眼神裏包裹的溫柔,究竟意味著什麼。但是這並不妨礙墨虞對顧國的喜歡,她覺得自己在顧國麵前像個小孩子一樣,偶爾會撒嬌的。對於之群,她卻是拿他一點辦法沒有,他總是纏著她,吵著她,讓她不得安寧。然而她卻不能說她一定是討厭他的。畢竟他們自小相識,即使他們什麼都不懂的時候,他們的時光,也是一起度過的。
在墨虞為眼前的這兩個男人心猿意馬的時候,她不知道,另一個在她生命裏極為重要的人也踏上了這片土地,並將與她擁有更加難以言明的癡纏情緣。
果然,沒過幾天,佟佳清庾就趕過來了。不過他在這裏自我介紹的時候,都是說自己的漢姓佟的,所以,顧國也向於之群介紹了佟清庾,也沒有說他的身份,畢竟他的身份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光榮了,很多時候都成了罵名。若不是顧老爺與佟佳是換命之交,或許這份情誼也就斷了。前幾年京城外各地滿族人被屠殺的時候,即使身在京城的佟清庾也是嚇得心驚肉跳。傳說的場麵非常殘忍,連嬰兒也不曾放過。即使在一片土地上共同生存了幾百年,反目成仇的時候卻是一點情麵沒有的。自那以後,滿族的人幾乎在一朝一夕之間變得僅有了,活下來的人也隱姓埋名圖個過活。想想何為天道有違,大概非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惡行莫屬了。
清庾來了的第二天,便相攜著顧國去那於家了。早先佟佳是不去做生意的,不過民國成立幾年後,他們的家庭因糧餉減少以及開支巨大而漸漸入不敷出。不得已他們已經便出來尋些活計,供家庭開支。佟佳清庾便跟了顧老爺學做綢緞生意了。他們清早早飯後便來到於府了,隻看那軒昂的朱門以及衣著統一整齊的侍衛也能知道於府的底蘊了。招呼後,他們二人就在客廳正襟危坐了。
於府的客廳不同於老式人家的客廳,緣由更大更有些豐富的東西。一些字畫,一盆盆花草裝飾,還有幾盞朱紅長條型的吊燈,那客廳正對的院子裏,一些假山小池,幾隻朱廊畫壁,確是典雅非常的。清庾正環顧著周圍呢,被幾個人匆匆行走的腳步聲給提到現實場景來了:一個穿著中式長袍,顯得儒雅斯文又頗有些老謀深算的男子,以及一個年紀輕輕略顯頑潑的男子,還有周圍兩三個侍從過來了。很明顯,中間那兩個人,必定是於家的公子哥了。清庾忙站起來,躬身作揖著。顧國見慣這樣的場麵,早已是作揖等候了。
之群遠遠的就看見顧國了,心裏頭還有些納悶呢,極至走近,因大伯的刻板嚴厲,他也不敢多說些什麼,隻在一旁看著。互相行禮坐定後,大伯問起顧國的名字極其家父的時候,原本不太自如的麵容,就更加刻板了。最沒讓人想到的是,大伯竟然一拍案子,轉身離去了。顧國也一頭霧水,之群瞅瞅兩方,便追向大伯了。清庾也是對這種場麵始料不及的,心下就犯了迷糊,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心裏卻在想,莫不是有什麼故事在裏頭,否則那於家大少爺怎麼一聽到顧老伯的名字就氣的離開了呢?或許也是我多想了罷。
這正是冤家路窄,好漢失算啊。那顧老爺與於家大少爺的恩怨,確是要追溯到幾十年前啊。想來是這恩怨未了,總想要個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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