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不然我們家大少爺來了,見你賴在這可有你受的”

“我為什麼要走”烈禎想不出曾在哪聽過這個名號,心頭有些惱又有些急。不免口氣較剛才更重一些。“這個亭子不就是供人休息、躲雨的麼?你看我已經淋成這樣了。”雖然這朦朧細雨並不是很大,但是一直在雨中漫步的烈禎也被淋了個濕透。

正在一旁借品茗壓抑心中怒火的花伊聽他這麼一說,窘得不知如何是好。爹當初建這亭子的意思就是為了方便路人,爹的一番胸懷今日卻被自己給壞了,這要傳了出去,對爹的名聲固然不好。

“翠姣,他說得對。不必再爭論,我們走。”站起身子,花伊拿起放在一旁的紙傘抬腳就走。讓正打算張嘴反駁的翠姣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家小姐走了哦。”烈禎朝花伊的背影指指,朝翠撇撇嘴,好個心高氣傲的大小姐。

“小姐,琴怎麼辦?”翠姣立即打了傘追了上去。那些點心倒不要緊,倒是那把琴。

“不要了。”花伊冰冷的聲音隱約傳來。聽聞她這麼說,烈禎對她的印象又低了幾分。好個大小姐,一把琴至少也要幾十兩的銀子,她居然說不要就不要,這幾十兩銀子夠那些窮苦人家過上不知多久的好日子。光有一副好皮相吸引男人有何用,心地卻如此讓人做惡。

冷眼看著遠去的背影,烈禎常年握劍而長滿繭子的大手輕輕撥弄過幾根琴弦,弦音如泉水流出。

可那個司徒家,他倒真的是在哪兒聽說過。可,究竟在哪兒呢?聽剛才那丫頭的口氣,應該在杭州是個大家才對。

“王爺,原來您在這啊。”王知府撐著油傘站在亭下看著正在沉思的主子。“下官為王爺準備了一些民間的小菜。”

“還好王知府隻是準備些小菜,若是準備了大餐,許是連皇宮中的禦膳房都比不上了吧。”烈禎冷笑道。

王知府被他這麼一說臉立即紅了一半,小心翼翼的站在亭子下麵。雨漸漸大了起來。烈禎看著他冒雨撐傘站在雨中,不禁挑挑劍眉“王知府上來躲躲雨吧”

“可······;”王知府麵露難色。看亭子中有酒有才還有一把琴,就知道今天司徒家的人必定會來這。上次被司徒老爺拒絕了婚事的他現在最怕就是見了司徒家的人。“這&8226;&8226;&8226;王爺,您在亭內就好,下官亭下等著。”

“為何?”烈禎聽他這麼說心中大為不滿。“難道你一個堂堂杭州巡撫還怕了他們司徒家不成。”

“不;下官不是怕。”我是恨啊!司徒老頭,這次我還抱不了這個仇,你還真以為你女兒是金枝玉葉!“這,司徒家因為有皇帝禦筆親提,在我們杭州城可是威風的不得了啊!連我都要忌憚幾分。”

烈禎不管這個知府嘴裏說得有幾分是真,但是他剛剛倒是見識到了所謂的名門後人。皇兄就是太過性情化了一些,孰不知有多少人將他的一番好意踐踏在腳下。

五指輕輕在琴弦上劃過。“王知府,你替我找人把這琴送回司馬家,替我轉告他們小姐,即使是名門還是要節約些比較好,否則以後嫁了人,不是還得帶著司馬家的招牌嫁過去。”

傻子也聽得出烈禎的意思,王知府差點沒樂的岔過氣去。原來是那個臭丫頭開罪了王爺啊。看來這次司馬家一定要倒大黴了。表麵上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皺著眉頭,“是,王爺,屬下會親自將琴送過去的。並將主子的意思傳達給他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