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僵局被執事的喊聲打破:“峻少爺到!”那張陰柔的臉向門口看了看,退回到一邊去。
我還沒來及回頭,高峻就站在了我的旁邊:“哥,我隻是路過來看看,好巧!”
我轉頭衝他笑笑:“我也是,是挺巧!”
高峻看了看四周站立的黑衣人,微微皺了皺眉頭,卻不再說話。石小賤慢慢退到我的身後。
我看了一眼那個被阿巧稱作哥的男子,他很白,用肌膚勝雪來形容一個男人,未免可笑了些,可是他真的很白,他的白和天瑜可有一比。隻是,作為男人,這樣的白再配上一張如此狐媚的臉,竟憑空多了一絲陰氣,寒意!我衝他嘴角斜了斜,就算是招呼過了,然後,我慢慢的走到阿巧的麵前。
阿巧看見我走過來,低下了頭,低低的啜泣起來,我看著眼前這個嬌弱的女子,滿心都是憐惜,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她,今天這樣的局麵,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我們隻是這場千年劫中的一粒棋子,博弈權在一個冤魂的手中。
站立良久,我低低的說了一聲:“節哀順變!當心身體!”便回身坐在左邊的客座上,順仔和石小賤一左一右的站在我的身邊。
高峻也走過去,低低的安慰了幾句,回身坐在右邊的客座上。我和高峻相對而坐,可視線卻都在阿巧身上,阿巧隻是低著頭跪著,低低的啜泣著。那個狐媚男子,此時也靜靜的站在阿巧的身邊,隻是看我和高峻的眼神很是奇怪。
我環視四周,發現整個靈堂布置的極盡隆重,隻是,除了我和高峻外,再無旁人來吊唁,周圍忙碌的都是黑衣人,他們的身後衣服裏,顯然別著類似於短柄鋼刀之類的武器!不用說,這商業街的百戶歇業,也是他們所為,不論是金錢收買還是勢力壓迫,這種局麵在稱霸千年的高家史上,都是絕無僅有的。
此時的古鎮商業街,到處都是這些不明身份人的身影,這樣的囂張跋扈,爺爺應該早收到消息了,可為何,竟沒有任何的作為?難道,他就這麼自信,我可以赤手空拳力戰群“熊”?還是,他就那麼有信心,沒有人敢動我?
我看向高峻,發現他也正在看著我,眼中沒有了以往看到的那種淡定,他輕輕咬著下嘴唇,衝我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他有話要和我說。
我衝他笑笑站起身,阿洪隻是一個下人,不論他是否曾為高家立下過汗馬功勞,他都僅僅是一個下人。下人該有下人的本分,主子要有主子的範兒,我無須坐到最後的。
顯然是到了上香的時間了,我走到祭祀區。高峻也起身走到我旁邊,順仔和石小賤跟了過來,我看了一眼他們,他們接過執事呈上的香,一左一右的把我和高峻夾在中間。
高峻靠近我,輕聲說:“哥,情形不妙,你先走,我斷後!”我沒說話,隻是點點頭。上完香,我走到阿巧身邊,輕輕的拍拍她的肩:“阿巧啊,洪叔已經去了,就不要太傷心了,以後有事情,盡管找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阿巧抬起頭看著我,淚眼朦朧中,滿眼的期許,我不知道可以許她什麼,但至少此刻,我要讓她相信,我一定會幫她,畢竟這個女人曾和我那麼的親密過。
我看著她的眼睛,恍惚好似看著天瑜,漸漸的我的心中滿是柔情,輕輕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我慢慢貼近她的耳邊,柔聲道:“別怕!有我呢,我會保護你的!”
我明顯感覺的到狐媚男子的敵意,和身旁高峻的不自在,卻仍控製不了自己的言行。阿巧害羞的點點頭,輕輕拉拉我的衣角:“少爺,阿巧記住了!”我衝她溫柔的笑笑,擺擺手,轉身準備離去。
那個狐媚的男子一下子擋住我的去路,周圍的黑衣人都悄然站定,靜靜的看著我們。高峻迎上來把我拉到自己身後,順仔和石小賤把我圍在中間。
阿巧急忙過來,拉住那個男子:“阿軒,讓少爺們回去,你這樣無理......”話還沒說完,身子便軟軟地倒在男子的懷中,一個黑衣人過來,抱起阿巧走出靈堂。
高峻顯然想要阻止,可被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牆擋住,動彈不得!阿巧暈倒,我想一定是中了氣體麻醉劑之類的東西,隻是暫時性的失去意識罷了。也許,是怕阿巧阻撓,亦或是為了保護阿巧,避免混亂中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