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39.剜心,浸豬籠(2)(3 / 3)

林青雪被這句甜言蜜語感動得淚眼汪汪。於是主動抬臂勾住他的脖子,送上紅唇。

男子猴急地扒開她的衣裳,一邊喊著雪兒,一邊親吻著她,引得她喘息不已,半推半就地說:“爺,我……我不能……”

男子臉上不耐,聲音卻越發溫柔,誘哄著她,“我曾聽大夫說,孕期可以同房的,隻要輕一點即可。”

林青雪被那麼一陣折騰,身體也起了反應,於是嚶嚀著去承歡。

“雪兒,喊我相公,來,喚相公……”

於是,她便乖乖地喊了,滿心歡喜的,就在男人褪下外袍的時候,忽然,門口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似乎有人喊道:“老奴方才聽到雪姨娘房裏有外男,就在裏麵!”

林青雪一驚,下意識地看向她的“相公”,然而這一看不要緊,他竟然慌慌忙忙穿上衣服,隻留下一件外衫在床上,毫不猶豫地往窗口跳了出去!

林青雪疑惑不已,朝著那人的背影大喊“相公”。就在這時,木門“嘭”的一聲,被人用力地撞開。

然後,一大群人持著木棍闖了進來。

“你們……要幹什麼!”林青雪受驚了,忙拉起被子蓋住衣衫半褪的身子。

一老婆子指著她說道:“族長,您看雪姨娘果然偷人了吧!”

領頭的老者乍一見到林青雪這個模樣,頓時大怒,“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趁著紀炎離府,便做這種醜事!來人,給我把她綁起來,裝入豬籠!”

當兩個壯丁來抓她的時候,林青雪拚命地掙脫,大聲說:“我沒有偷人!那是我相公啊——”

那婆子衝過來就是一巴掌打下去。“侯爺出征半月未歸,怎會是他來了?若真是他,又何必逃跑呢!”

林青雪這下懵了,望著破開的窗外,一絲恐懼慢慢地爬上心頭。

正當她被人塞進豬籠的時候,她的忠仆急急趕來,一把跪在地上,“你們一定是認錯人了,我家姨娘對侯爺一心一意,怎會偷人呢!求求你們快放姨娘下來吧,她還懷著侯爺的孩子啊!”

一聽這話,在場的人都愣住了,一時有些無措。

倒是那婆子精明,拾起那男子遺落在床上的外衫,說:“偷人偷到家裏來了,這孩子是不是侯爺的,還真的不知曉呢!”

於是,紀氏族長一聲令下,就把林青雪按到豬籠裏去,不顧她的嘶聲厲喊,便行往後宅的一片湖泊。

林青雪手腳被麻繩捆綁,裝在一個圓柱形的竹製籠子裏,籠子上係著一條粗繩,那作用是為了懸掛在樹枝上,以頭朝湖的倒向沉入湖水中。

這廂,我被驚醒,披了一件長袍就匆匆趕去。乍一見到林青雪被吊在樹上,一旁的家丁正準備將她投入水中,我驚得大喊——

“住手!”

族長見是我,便冷著臉說:“你不必為那賤婦求情!我紀氏家族出了這樣一個傷風敗俗的東西,決計不能留在世上了!”

林青雪眼中儲滿了淚水,看到我的臉時,她憤恨的目光便朝我射來。

我說:“紀叔公,雪妹妹許是被歹人誘騙失貞,並不算是她紅杏出牆,所以您能不能……”

“能不能寬恕她?哼,即便是這樣,也必要給她教訓!”

“不,不是求您寬恕她,”我搖頭說,“您把她浸豬籠可以,隻求您從輕處罰,不要浸死她。”

老族長鄙夷地瞧著林青雪,吹胡子瞪眼,“看你家主母給你求情的份上,老夫就留你一命!”說完,他轉頭示意家丁,說:“開始沉湖!”

因為老族長答應留她性命,是以,家丁沒有把她整個人沉到湖裏去,隻是將她倒掛著,讓湖水漫過她的頭和脖子。

大夥兒在岸上站著,老族長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命人收了繩子,把她送到岸上來。

此時,林青雪已經休克過去了,但好歹還吊著一口氣在,暫時死不了。

我忙讓人將她抬起送走,辭別了老族長,便快步跟了上去。行到無人處,我讓家丁停下,把林青雪放在後院一間空房裏。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順利得讓我有點不安。

我甩去腦中的思慮,從國師給我的小木盒裏拿出剜心刀,拔出刀鞘,舉著寒芒閃耀的匕首走近林青雪。

我褪去她的上衣,伸手按住她心跳微弱的左胸,定了定神,咬牙將刀尖深深刺入她的心髒!

“噗呲”一聲,湧出的血液濺了我一臉。

雙手莫名有些抖,在我猶豫著是否繼續剜心的時候,柴門猛然被一股暴力踢開!

我大驚,驀然回頭,我染血的臉頰便映入來人的眼簾——

深夜中,有人撕心裂肺的痛呼聲響徹雲霄。

“雪兒——”紀炎猛地將我踹開,將林青雪緊緊抱在懷裏,鐵血如他,竟落了淚。他手忙腳亂地按住血液直冒的胸口,仰頭懇求著屋外靜默而立的一抹身影。

“國師,您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求您救救她!隻要把她救活,什麼條件我都答應您!”

寧修神色寂然,“心髒被戳破,在下,無力回天。”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便讓紀炎紅了雙眼,他忽地轉頭看向我,眸中隱藏著嗜血的殘暴。他放下林青雪,撿起地上的剜心刀就往我刺來,“我要殺了你!”

“鏗鏘”一聲,紀炎手中的匕首便被彈飛。

寧俢淡漠地出聲,“侯爺何必要親自動手?像這樣的惡婦,該關入牢獄,待獄司判刑。”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怔怔地望著他,呆呆地瞧著他,好像,他本就不是這般模樣。明明與他不熟識,可不知為何,就有種認識了他很久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委屈得想要流淚。

再蠢再笨,我也終於明白,那日他送我剜心刀,原來不是要助我,而是要害我。

我低下頭,無力地笑了笑,伸手摸上心口,明明這裏沒有心,可為什麼空蕩蕩得隱隱抽痛呢。

將頭深深地埋入膝蓋,一滴淚,從眼眶掉落,然後,緩緩地在鼻翼滑下,再順著下巴,最後落入這迷人眼睛的凡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