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黛玉便問:“你可知道你們的主子在做什麼嗎?”

筆畫聽了,說道:“林姑娘既然問了,我也不能隱瞞姑娘的,這四爺回紫禁城了呢。四爺也吩咐話下來了,說林姑娘若是有什麼需要,隻管吩咐我們四人就是。見我們四人中的任何一個,猶如見四爺一樣的。”

黛玉聽了,便說道:“如此就好。隻是那月色為何還未回來呢?”

筆畫便說:“我去外麵看看。”這筆畫出去了一會,那月色果然回來了,見他一身的厚衣,還有那氣喘的樣子,看來這月色剛剛跑得累了。

黛玉便說:“你可知寶玉在哪的?”

那月色便說:“那上官冰兒姑娘到了怡紅院了,正和寶二爺說話呢,小的覺得若林姑娘不親自前往,隻怕這上官冰兒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黛玉聽了,便依月色而言,往怡紅院來。

黛玉到了怡紅院外麵,還未等進去,就聽見這上官冰兒嬌美甜麗的聲音。“寶玉,不知道你怎麼看我的?”

黛玉聽了這上官冰兒的話,便覺得這上官冰兒果然大膽,竟然問這樣大膽的話。

隻聽寶玉說道:“我怎麼看你和你又沒有什麼關係,我看你還是早早回去吧。這大觀園裏的花花草草隻怕不歡迎你吧。”

這上官冰兒心思細膩,隻怕隻有黛玉可以一較高下的。上官冰兒聽了,知道寶玉是激她。隻聽這上官冰兒說道:“寶玉,我之所以與你相親,自然是看得了你的人品相貌的。在見你之前,我也和不少人相過親的,但隻有你這般玉樹臨風,又行為舉止儒雅風流,大有文人墨客之品行,實我上官冰兒之極品相公。我上官冰兒條件也差不到哪裏去,你看我外表之身段,內裏之人品,蓋天下間與我可比者寥若晨星。”

這上官冰兒說話字字珠璣,一看就是學識非凡之人。要說寶玉不心動也是假話,然而這突如其來的緣分就像流水一樣,寶玉說道:“你說的倒也不錯,隻是我對你並無非分之想,你莫要再強求了吧。”

這寶玉說得再明白清楚不過。這上官冰兒當然不是傻子,她也聽得很明白,依然不肯放棄。也許是上官冰兒前麵一致保持著極端的禮貌,這會聽了寶玉如此絕情的話,她似乎知道如此溫柔下去也不是辦法的。她也似乎明白,這寶玉根本就不吃她溫柔的這一套。

於是上官冰兒突然沉聲道:“論家世,我之家世自然優於你的。你可知道你父親的官職並不受當今聖上恩寵,更有你全家上上下下諸子諸孫,並無鬥誌,隻知道吃喝嫖賭,鬥雞聽戲的,將來必然一事無成。你若肯與我完婚,我便可與你夫妻白頭,又可助你賈府一朝受得皇帝之恩寵。如此兩全齊美之事,你如何不肯的?”

寶玉聽了,仍然搖頭道:“我本來就不喜歡官場上的鬥爭,賈府落敗與否也和你沒有什麼關係,還有你並未嫁我賈府,就對我賈府之事指手畫腳,你未免管得太寬了吧!”

那上官冰兒說道:“我今日便要霸王硬上弓,我看你是從與不從的?”

外麵的黛玉聽到上官冰兒說到此處,便擔心起寶玉來,又怕這上官冰兒弄出什麼事情來,豈不是更遭,於是黛玉冷笑道:“我今日來看寶玉哥哥,怎麼寶玉哥哥的門關了呢?”

黛玉的這一句話一說,怡紅院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茗煙便出門來迎黛玉,黛玉進門,那上官冰兒笑道:“哦喲,這是哪家的姑娘,生得如此容貌,堪比西子,莫非寶玉夢中情人不成?剛剛寶玉百般與我為難,莫非……”那上官冰兒一邊說著,一邊笑著走了出去。

直到這上官冰兒騎上紅馬,說道:“寶玉,我改日再來看你。”這上官冰兒說完,便馬背上離去了。

寶玉見了黛玉,說道:“你為何來見我呢,也不知道那上官冰兒是什麼來頭,隻怕對你不利了呢。”黛玉聽了,便說:“寶玉哥哥,我可沒有想得那麼多,隻要那個女的不纏著寶玉哥哥,我便做什麼也無所謂的。”

寶玉聽了,分外感動,便流下淚來,又發誓言道:“我以後斷然不見這上官冰兒了,再要見她辜負了林妹妹對我的這片心呢。”

黛玉聽了,冷笑道:“那上官冰兒指名點姓的要見你,你豈能是說避就避得開的?依我之見,你需要讓她知難而退才好。再說了這上官冰兒的家世不可小覷,若是得罪了她父親,豈不更對賈府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