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時間,忘記胤禛,可能嗎?
黛玉走在回去的路上,大觀園總是故地,瀟湘館更不能離開。
天冷的簡直要把人凍死,可這明明是春天啊。黛玉總感覺到痛苦,總感覺到寒冷,似乎預示著不幸,預示著某種悲涼的開始。
這天晚上。
瀟湘館,門響。雪雁開門,見是寶玉。寶玉見了黛玉,仍然一臉憂愁,說道:“春纖的事情想必林妹妹已經知道了,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可是你我都是平民,與國相比,我們的位置就被人忽略了。”
黛玉聽了,便隻有歎氣,說道:“也罷也罷。”黛玉歎息了一會,又見寶玉似乎還有話說,便問:“你今天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是有什麼事情嗎?”
寶玉便說:“林妹妹,如今我已經到了婚配的年齡,父親便逼我成家了。你看我如何是好的?”
黛玉聽了,吃了一驚,說道:“可是你父親親口說的?”
寶玉便說:“父親親口所說。”
“外婆怎麼說的?”黛玉又問。
寶玉歎道:“不管他們怎麼說,我隻問你是怎麼想的?”
黛玉便說:“聽你說來,他們都是反對我們的。這樣一來,你我之緣,隻怕……”黛玉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反正接下來的事情會越來越壞,也不知道事情會怎麼繼續。黛玉的問題變得複雜,寶玉的問題也變得繁複。
“林妹妹莫急,此事我自會處理完善的。”寶玉說完,便去了。
寶玉回了怡紅院,心裏依然擔心著。他和黛玉說他能處理完畢,如今回到怡紅院,他心裏卻有一陣後怕,他不知道應該如何為之,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做好,事情像一團亂麻。怡紅院外冷冷的風,透過寒窗,吹到屋裏來了。
寶玉感覺到全身發冷,慢慢地度過了這個睡不著的夜晚。
黛玉第二天醒來,整個心中總在想寶玉的事情,她怎麼也睡不著。她早上吃飯也沒有吃好,直到上午,聽說有個上官府冰兒的姑娘要來與這寶玉相親。
這黛玉聽了消息,便開始討論起來。
“你可知這上官冰兒是什麼來曆?”黛玉問。
雪雁說道:“姑娘都不知,我亦不知。”
黛玉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雪雁。就在此時,那筆畫忽然走了進來,說道:“林姑娘當問我,我知道的更多一些。”
“你便說說這上官冰兒是什麼家世、什麼來曆……”黛玉也一時不知道應該知道些什麼,便說,“把你知道的都說給我聽聽。”
“這上官冰兒是世代書香門第之後,她父親現任航運監察巡撫,她母親是當今大學士之女,家門興旺自不必說。她還有一個哥哥,是京官,大學士行走。她正是待嫁的年齡,自小受她母親影響,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會女紅刺繡,更有賢良嬌淑之品德。”筆畫說得津津樂道,黛玉聽得是羨慕不已。
這上官冰兒真是幸運,她兼備了寶釵和黛玉的雙重優點,又偏偏把這釵黛的缺點給去了,如此一來,這上官冰兒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真正然天下無雙的賢妻良母了。
黛玉想到這裏,又比較她自己的身世,不禁覺得把自己比下去了許多,又看見那筆畫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說似的。黛玉便冷笑道:“筆畫,我看你說得她這麼好,幹脆你娶了她算了!”
那筆畫聽了,嚇得脖子都綠了,說道:“林姑娘莫可開這樣的玩笑,我不過是一個大內高手,怎麼能夠攀上這上官冰兒這枝高枝呢?”
筆畫說完,似乎還在歎氣,看來他似乎很不服氣,又似乎又對此事十分鬱結似的。
黛玉便說:“跟你說笑呢,你就當真了?那寶玉哥哥,你可知道他在做什麼的?”
那筆畫便說:“月色去訪寶玉了,他一會應該就回來了,姑娘可以問他的。”
黛玉聽了,冷笑道:“現在你們竟然也學會分開了呢?”
那筆畫說道:“如今的情況姑娘也知道,我們四人守在姑娘身邊也不是耽誤姑娘的事情麼?”
黛玉聽了,微微一笑,說道:“你也猜到了我的心思了?”
那筆畫說道:“姑娘此言差矣。我等四人不過奉命做事,焉能猜得姑娘心思的?”
這筆畫的一句話,直說得黛玉臉都紅了,這筆畫說得分外清楚,黛玉心裏也明白,自然是胤禛吩咐他們這麼做的。她想到既然是胤禛吩咐筆畫這麼做的,那麼這胤禛動向如何,這筆畫也應當是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