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南郊,皇甫家老宅。
皇甫無極穿著烏黑的中山服,坐在正殿客廳的上首。
他的左右兩側,分別是已經傷好出院的皇甫仲豪,和還坐在輪椅上的皇甫伯清。
整個現場的氣氛顯得很沉悶,沉悶到掉下一顆繡花針都能聽到。
長歎了一口氣,皇甫無極突然說道:“既然都回來了,那還是把家族的事情管起來吧。”
“旗下的產業已經一片混亂了。”皇甫伯清苦笑著看向皇甫仲豪:“你就沒想著東方季薇會報複?”
“她妨礙到我們什麼了?”皇甫仲豪直視著皇甫伯清問道。
皇甫伯清笑而不語。
沒妨礙到什麼?真當現在殘廢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被東方季薇衝到老宅來捅了一刀,這不算妨礙,但這是打了整個皇甫家的臉。
東方季薇又趁著他和自己同時受傷住院,老爺子無暇估計生意上的事情,直接吞掉了皇甫家旗下的兩個大集團公司。
這也叫沒妨礙到皇甫家什麼?
“老爺子,下麵怎麼辦?”皇甫仲豪扭頭看向皇甫無極。
皇甫無極輕歎:“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把家族的事情管起來。”
“誰管?”皇甫仲豪再次問道。
誰管,這是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皇甫仲豪要逼宮了,確切的說,是要拿回被皇甫伯清分走的權利。
整個皇甫家是他在主導,現在是,以後是,將來也必須是。
他不相信老爺子會把這麼大的家業交給一個殘廢來管,更不相信一個自己都站不起來的殘廢,還能管些什麼。
皇甫伯清深深地看了一眼皇甫仲豪,然後扭頭衝著皇甫無極說道:“我想去休息了。”
皇甫無極緩緩閉著眼睛,輕歎了一口氣:“去吧,好好調理。”
“我會活得很好。”皇甫伯清強擠出一個笑容,自顧自劃著輪椅轉身走了。
看著皇甫伯清的背影,皇甫無極扯著嘴角,露出鄙夷的笑容。
“你過分了。”好一會兒,皇甫無極才緩緩睜開眼睛。
“我沒說什麼,什麼叫過分?”皇甫仲豪冷笑道。
皇甫無極沉聲說道:“他是你哥。”
“我承認養他一輩子。”皇甫仲豪輕蔑的說道。
“你知道,他要的不是這個。”皇甫無極怒瞪著皇甫仲豪:“他腿殘廢了,但他的腦子和心沒殘。”
“你想說什麼?”皇甫仲豪直視著皇甫無極問道。
皇甫無極歎道:“還是按照以前那樣吧。”
“那你不如全部交給他?”皇甫仲豪冷笑。
皇甫無極抽了抽臉頰,又沉默了。
這是個單選題,是他親孫子出給他的單選題,現在的皇甫家,經曆了上次的事情,原本就元氣大傷。
可是現在這些子孫居然還要爭權奪利,這真是皇甫家的不幸。
實際上,皇甫無極很清楚,風揚的事情沒處理好,完全是在於皇甫家這兄弟倆內鬥的結果。
隻是他當時不願意挑明了說,為的就是家族內部的團結。
但是,當他準備等著事情結束後再說時,已經晚了,因為他親自用石頭砸斷了最看重的一個孫子,讓這個孫子現在隻能作為殘廢一樣活著。
這是他一輩子的痛,一輩子抹不去的痛,這也更加堅定了他的斬草除根計劃。
他在風揚的事情上,已經看到了風家當年的影子,那個讓他幾乎恐懼的風家,視乎又開始回來了。
“老爺子,還有事嗎?”皇甫仲豪突然問道。
皇甫無極沉聲問道:“一分鍾也坐不住?”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公司畢竟亂了這麼久。”皇甫仲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