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壹章:兄弟之分裂的(2 / 3)

「不了,」盧卡斯道:「照顧病人是不能喝酒的,你自己喝吧,肉餅倒是做得不錯,代我倆好好感謝下那丫頭吧。」

海珊又碰了一鼻子灰,笑容卻一點沒變:「嗯嗯,得對,看我這腦子……」他狠狠拍了自己腦門一下以視自嘲,把酒罐子收起來歎了口氣道:「唉,當裁判可很不容易啊,既不能偏向誰,更不能得罪誰。就連我這麼左右逢源的人都覺得有些累了,這才幾啊!」

張龍有些好奇的問:「訓練場的弟兄們現在怎樣了?」

「幹勁還好,但隱患多多啊!」海珊獨自喝了口酒:「咱們主人的這個法子,實話真的不怎麼樣。原先瑞克撒特當席的時候,每個人都很服氣他的本事,所有人都一條心給家族爭光;哪像現在,都在琢磨跟著誰混,昨在場上,兩個原本支持格林提斯的弟兄因為想轉而投靠費屈瑪差點被那個水鬼當場暴打,要不是凱鬆根我及時拉住,恐怕他倆頭晚上就得來你這報到了!」

張龍聽得也有些揪心,剛來的時候,這是一個多麼團結的家族啊,雖然弟兄們的想法各有不同,也會有些矛盾,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分為兩派勢同水火。他不禁搖了搖頭,道:「如果瑞克撒特沒受傷,就不會這樣了……」

海珊歎了口氣,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是啊,不過不怕你們笑話,如果我站在主人的位置上,恐怕不會這麼做。我會從外麵買個比較有實力的人當席,然後把弟兄們的仇恨都拉到那個人身上,最後不管是格林提斯還是費屈瑪,他倆誰先把外來者掀下去,誰就自然而然是席了,多好!」

「這怎麼可以?」盧卡斯當場否決:「這樣的話,弟兄們得多傷心?以後還能繼續對依森哈德大師忠心耿耿麼?」

「啊啊,大師得是……」海珊趕忙陪笑:「我怎麼能妄言主人的智慧呢?真是該打!」

「是的,」盧卡斯表情嚴肅,毫不客氣的:「我們家族跟別的訓練商最大的不同,就是忠誠!因為依森哈德大師不是像主人,而是像兄弟一般對待角鬥士們,怎麼可能做出這等傷自家兄弟感情的事?」

張龍在一旁聽著,再次歎服於依森哈德的高明:他用優厚的待遇和巧妙的言語牢牢的攏住了角鬥士們的心,這就是文人出身的好處啊,深諳治人之道,比《斯巴達克斯》裏那個衝動乖戾,頂多耍點漏洞百出的聰明的巴提亞圖斯不知強到哪裏去了。讓他手下的角鬥士反水,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在海珊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閑聊中,午飯算是吃完了。盧卡斯望著海珊離去的背影,對張龍:「這子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

張龍默默的點頭,他當然知道。但是至少目前為止,海珊還沒做出什麼損害弟兄們的事情,所以還是先把注意力集中在瑞克撒特的傷病上吧……

傷病的凶險永遠都是難以預料的,本應很平靜的下午突然被冠軍一陣痛苦而激烈的喘息聲打破,他的口鼻似乎是毫無征兆的湧出血沫,全身開始狂暴的痙攣。盧卡斯狠狠搖了搖頭,領著張龍衝到床邊,咒罵道:「該死,肺子又感染了!真是可惡,快點過來扶住他,要是血再嗆回去問題就大了!」

張龍趕緊扶住瑞克撒特後頸,盧卡斯聚精會神,在雙手掌心凝結出聖光照在冠軍胸前的刀口上,緊閉雙眼感受掌下呼吸的節律。然而情況沒有絲毫的好轉,瑞克撒特的抽搐越來越厲害,臉也憋成了豬肝色。片刻之後,盧卡斯麵色陰沉的睜開眼睛,咬牙道:「不隻是感染的問題,是肺子的創麵在裏麵又裂開了,得重新開胸!快,去把洛奇叫來,咱們兩人不夠!」

張龍連忙轉身就往門口跑,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頭道:「大師,有沒有可能……用跟上午同樣的辦法去治療他的肺子?」

盧卡斯已經在從案桌的抽屜裏取刀了,一聽這話眼前驟然一亮,驚喜道:「應該可行,快回來,我們試試!」

以瑞克撒特現在的身體狀況,再次開胸,死在手術台上的可能性高達八成,盧卡斯本來已經有些絕望了。眼下如果能舉一反三,用同樣的辦法治療呼吸道的問題,沒準還能救得下來。師徒兩人緊密配合,張龍用力按住瑞克撒特不斷抽動的身軀,盧卡斯則伸手扣在冠軍的口鼻之上,把聖光順著鼻腔導引到氣管,進而入肺。這個時候盧卡斯才現,呼吸道的結構要比消化道複雜得多:腸管再怎麼盤曲也是一條路,而氣管卻是如樹杈般分支眾多。這下可麻煩了,如果每一條支路都走一遍,得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目標啊?沒辦法,老人心一橫,猛然加大了聖光的照射量,在成千上萬的支路裏全線鋪開。這對於精神力顯然是極大的消耗,盧卡斯覺得腦袋都要爆炸了,頓時汗如雨下,艱難地:「張龍,把你的聖光傳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