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這占城國的老百姓生活也不怎麼樣啊?瞧路上這些人一個個麵黃肌瘦的,好多人的身高還不到姬姐姐肩膀呢!和我想象中的實在是……差太遠了!”朱思慧大失所望道。
“我朝地大物博、幅員遼闊,如今又是國力鼎盛之時,不管是郡主腳下的占城國還是接下來我們將要前往的那些國家自然是不能比的。但異國風光和迥異的民俗民風還是非常值得郡主一看的。隻不過占城國離我們中原距離最近,千百年來受我們中原影響頗深。不管是當地人的膚色長相,還是風俗習慣如今都和我朝相近。之所以這裏的百姓看上去生活的比較艱辛,實則是連年戰亂導致的國破民窮。要不是我朝前幾年出兵平定了占城國北方的戰時,今時今日的占城國恐怕早就不複存在了!”鄭和邊走邊解釋道。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依我看這占城國如今的國王也是個懦弱無能的昏君!”朱思慧不以為然道。
“郡主對於這種事看得到也清楚!郡主其實說的一點也沒錯,當年占城國的國王誌鵬峨指揮著軍隊三次攻陷了自己的死敵越國的都城升龍。洪武十年誌鵬峨誘敵深入在屍耐港打敗越軍,就連越國的皇帝陳睿宗都被擊斃了。在誌鵬峨統治時期占城國可謂是達到了頂峰,兵鋒所指周圍的鄰邦小國無不望風而逃。但隨著誌鵬峨的離世占城國的國運也是隨之急轉而下,其接任者更是一個不如一個。如今的國王闍耶僧伽跋摩雖有愛民之心卻是個優柔寡斷,遇事猶豫不定的人。但凡治理一個國家最怕的就是遇到大事君主不夠果斷遲遲不敢下達命令,導致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因此失去了最好的時機。這種性格的君主國家太平時到還好說,一旦遇到強敵入侵或是百姓揭竿而起必是亡國之君。”言語間鄭和顯然也對自己當年的這個老朋友十分不看好,對於老國王闍耶僧伽跋摩的失望更是絲毫不加掩飾。
一行兩三百人的隊伍雖然不及整個船隊總人數的十之一二,但除朱無炎三人外這隻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是鄭和精挑細選出的百裏挑一的軍中好手。一個個甲胄鮮亮、劍戟如林,雖隻是兩百人但遠遠望去宛如兩百尊天神整齊劃一的跟隨在整個團隊的最後方,給路人以巨大的心裏震懾!
半個時辰後,先前派出的傳信官回來稟告道:“前方十裏處占城國的歡迎隊伍已經朝著我們這裏趕來,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雙方就將相遇。”
而正如傳信管所說的一樣,鄭和率領著團隊走了沒多久便在前方遇到了前來迎接自己的占城國隊伍。迎麵而來的一匹栗色戰馬來到鄭和的坐騎前立刻停了下來,馬上之人對著鄭和朗聲笑道:“鄭大人沒想到我們同朝為官,今日卻在這異國他鄉的土地上碰麵了。鄭大人你說這是巧合呢,還是我和鄭大人的緣分呢?”
“張輔……將軍?張將軍怎麼會在這裏出現?張將軍不是應該和朱將軍在那邊屯田駐兵嗎,怎麼跑到占城國這邊來了?難不成北邊又起了什麼戰事,使得張將軍不得不來到這裏?”鄭和看到本應在升龍駐守的大將軍張輔如今卻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心中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讓鄭大人在這方寸間的船上指揮船隊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照我說鄭大人更適合騎馬帶兵打仗……”麵對著鄭和一猜即中的本領,張輔由衷佩服道。
“張將軍說笑了不是,老奴就快到天命之年了如何還能帶兵打仗?坐在船上久了如今都有些身體吃不消,更別提騎在馬上和人打仗了!早個十年或許老奴還有那個心思,如今這種事老奴連想都不敢想,張將軍就別再拿老奴尋開心了。”鄭和報之一笑道。
“我姓張的雖然曆來就看不上宮裏的那些無根之人,但鄭大人卻是我老張這一生之中最佩服的一個人。雖然鄭大人幼年不幸被迫在軍中做了秀童,但鄭大人卻憑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達到了今天的這份成就。鄭大人的堅忍不拔和舍身報國的決心是我張輔最為敬佩的!如果鄭大人不嫌棄我老張,等這裏的事一解決完我立刻就像朝廷上書,懇請皇帝把我劃歸到鄭大人的麾下和鄭大人一起出海航行,鄭大人看如何?”張輔雖然一張口便把天下所有的宦官都給得罪了,但包括鄭和在內聽到這番話的人無不讚佩他的耿直和為人直爽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