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大捷的消息傳回京城時,朝堂混戰已經接近尾聲。
相較於三大世家的損失,徐江晚這邊的可以忽略不計,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多少人,這些人裏還有大半是被宇文佑控製了當炮灰用的。
反倒因為無數官員落馬,徐江晚趁機在關鍵位置上安插了幾個自己人,可以說是有賺無賠。
多年過後,徐江晚再次一戰成名!
當大局已定,徐江晚告訴宇文佑現在朝堂上新的勢力分布時,宇文佑眉毛抖了抖,這樣的人上輩子怎麼就落了個籍籍無名?不過想想老皇帝那個死樣子,但凡是個對他或者對陳國江山還抱有真心的,最後都逃不了心灰意冷的下場,也就能理解徐江晚了。
原本隻是想借徐江晚護一下留守京城的人,之後就橋歸橋路歸路,沒料到他能把一局死棋給盤活了。唉,突然不想放手了怎麼辦?電光火石間,宇文佑心頭閃過無數個把徐江晚弄到自己身邊的辦法,目光中不自覺地帶了掠奪之意。
徐江晚若有所覺,抬頭一看,宇文佑迅速變臉,笑得十分純良:“晚上喝酒去?”
這次跟著大捷消息一起傳回來的,還有秦鬆單獨寫給宇文佑的信,除了感謝宇文佑提供的南疆秘聞,重點是告訴宇文佑已經找到了葉旭廷留下的蹤跡,雖然還不能確定人現在如何,至少喪報回京的時候,他是活著的。軍隊裏擅長追蹤的人已經追查過去了,大概再過段時間就可以找到人了。
宇文佑心裏,一根始終緊繃著的弦微微鬆了鬆,活著就好啊。
這個消息,宇文佑沒往將軍府送,人家葬禮都辦過了,一個不確定真假的消息送過去也沒意義。
等到葉旭廷回來,帶他去拜拜自己的衣冠塚,想想也挺有意思的。
這頓酒,他們也沒到外麵去喝,就在一善堂的小院子裏,五六個家常炒菜,喝著宇文佑從宮裏搞來的貢酒,朝堂民間、天南海北地亂扯。
“老徐,你說你是不是該謝謝我?”宇文佑拍著徐江晚的肩膀,“從沒玩過這麼大的吧,將來不幹了也夠吹牛的。”
“是要謝謝你。”徐江晚喝得有些暈乎了,眼神有些放空,“我當年去江南查貪腐案,幾乎動搖了周邊三府六縣所有官紳的利益,還有去河南賑災,放了所有大戶的血,也是天天被人刺殺。不過加起來,次數都沒有這一個月的多,規模也沒這麼大。請這些殺手不便宜啊,全都砸在我身上,榮幸之至,是該謝謝你。”
“京城嘛,自然是不一樣的。”宇文佑有點不好意思,但不覺得自己該抱有歉意,“我不是幫你請了護院?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也不便宜呢。人活著,總得有點刺激,你看你還不到四十,一身暮氣,就是這些年過得太安逸了。”
他上輩子這個年紀……正玩得開心呢,都開始準備登基大典了。
結果,一個不留神死在了安瑾心手裏。
腦海中有張瘋狂絕美的臉一閃而過,眼神中是刻骨的怨恨,宇文佑止不住心頭一涼,悄悄總結了下,活得逆來順受沒意思,玩脫了也不好。
“我哪裏過得安逸了,看不過眼的事隻能看不能管,依著我的脾氣,是寧願撞個頭破血流也好過苟且偷生的。可是啊,我們這些當官的,其實跟那些商戶人家請的夥計沒什麼差別,正主都不著急,我能怎麼辦呢?這些白頭發,都是這幾年愁出來的。”徐江晚醉眼迷離地巴拉白頭發,“要說安逸,還得是白老弟這樣的,現在有老婆養,將來有兒子養。看看,這保養的多好,十七八的小夥子都沒這麼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