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與宇文佑想了想,覺得不能太樂觀,“韓守鬆要告的人是莊家的,放火之人也承認是莊家派來的,可都沒有直接證據指向莊承炎。莊家大不了推個替死鬼,然後龜縮一段時間,不會當真損害到自身根基的。父皇也不會允許,三足鼎立的局麵對他是最好的。”
“要是莊家做賊心虛,聯係了杜衡呢?”白子仁問道,“我覺得這個事情上,可以推一把。”
“兩邊都很謹慎,我昨天也派人等在杜家外麵,沒有來人。”宇文佑道,“杜衡不好搞,這是個成了精的老狐狸。”
他也是有上輩子的記憶,才知道杜衡其實是宇文誠那邊的。
三人都覺得今日的朝堂會格外精彩,可惜他們都看不了。
“阿佑!阿佑!”宇文桓的聲音突然傳進來,他站在門外喊,“你快出來,兄弟要死了。”
最後一句喊得抑揚頓挫,還帶著哭腔,不過屋裏三人都是人精,很容易就聽出來宇文桓或許是真遇到事情了,卻絕對不到要死的地步。左右不過是被親爹嫌棄,或是心上人看上別人了這樣的破事,白林二人沒時間聽世子爺的煩惱。
“章雨的信昨天到了,還有商行、鏢局、票號的,我跟白先生先去理一理,東家你忙完了世子爺的事,我們再跟你說。”林泉水站起身來,還有一個多月,宇文佑他們就要動身往燕州去了,時間越近,越覺得有許多地方沒有準備好。
白林二人剛出門,宇文桓就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宇文佑旁邊的椅子上,苦著臉道:“阿佑,我父王要給我定親,這回是玩真的了。”
“定誰家的?”宇文佑問道。
“管他誰家的呢,反正不是幽幽。”宇文桓道,“不是我不敬長輩,駱伯父這個人太拎不清了,前段時間朝堂上鬥得那麼狠,父王的小嶽父被折騰進去了都沒敢撈,駱伯父非讓我父王保下他愛妾的兄弟!我父王當然不答應,昨天不是駱伯母過壽嘛,他又提了一次被我父王拒絕了,他就當著百十來號賓客的麵說不跟我家做親了,要把女兒嫁給別人。”
宇文佑聽得目瞪口呆,還有這麼做爹的?
“我記得,你跟駱清幽,還沒定下名分吧?”宇文佑道,“駱大人這麼一嚷嚷,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們倆好了?甚至,已經定下親事了,還怎麼把駱清幽嫁給別人?”
“可不是麼,駱伯母聽說後,直接氣暈了,大長公主也氣得不行,要不是其他幾家夫人攔著,當場就要請家法。”宇文桓一拳砸到桌子上,“攔著幹嘛。”
“後來呢?”宇文佑又問。
“後來?還有什麼後來,我父王是什麼脾氣,哪受得了這窩囊氣,跟大長公主打了個招呼就帶著我走了。”宇文桓垂頭喪氣,“回府之後直接跟我說,端親王府不能有這麼渾的親家。”
“駱大人現在就敢對你父王頤指氣使,等他成了你名副其實的嶽父,可以想到是什麼光景。”宇文佑直言道,“端親王既是****爵,也是宗令,雖然看著不掌實權,卻關係到整個皇室的安穩,責任很大。端親王放棄跟大長公主一脈聯姻,是個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