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城庸指著流螢,罵道:“你個大膽下人,竟然直呼本相名諱!信不信我告你個以下犯上?”
流螢把他指著自己的手指扳平,冷笑著:“怎比得過你沐城庸縱女行凶,殺害當今皇子妃來得重?”
“你少血口噴人,本相何時縱女行凶了?”
沐城庸差點急火攻心,總有一天,他要除了這兩個大逆不道的賤婢!
“少廢話,要再不把你那寶貝女兒請出來,我可就動手了。”皎月冷冷地看著沐城庸。
沐城庸憤憤的上前去敲門,還未至這門就自個兒開了,沐憐瑤從裏麵跑了出來,抱著沐城庸直哭,泣不成聲的,好生可憐。
沐憐瑤之所以從昨晚就拒不見人等的就是沐城庸,沐城庸不回來,她哪敢開門啊?流螢和皎月可不是一般的婢女,要是知道她害了沐弦歌,那不得殺了她麼?
“怎麼了這是?受了什麼委屈盡管和爹爹說。”沐城庸一派慈父樣子的安撫著自己的得意明珠。
沐憐瑤抽泣著道:“女兒昨夜做了些點心,都是弦歌妹妹愛吃的,就想著邀她來一同品嚐,敘敘舊,不料……”沐憐瑤欲言又止,難以開口之樣。
果然,沐城庸進了套,當即怒罵道:“那孽女可是做了什麼對不住寶貝的事兒了?”
沐憐瑤雙眼一剪,淚水簌簌往下掉,好不委屈:“是啊,弦歌妹妹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硬是說女兒要害她,還說那點心不好吃,當即要掐死女兒,女兒無奈之下隻好讓阿才和旺子把她送回去了……”
沐憐瑤憤怒的看著流螢和皎月,“可是不曾想,弦歌妹妹竟然打暈了兩個送她回去的下人,不知去向,弦歌妹妹的貼身丫鬟卻一口咬定是女兒害了她。”
“胡鬧!簡直胡鬧!”沐城庸果然向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既然是她自己打暈了下人不知去向,憑什麼怪到你身上?爹爹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流螢嗤笑一聲:“這戲演的可真像,大小姐,我奉勸你一句,多積點德,這壞事做多了總會遭報應的。”
話音落下,流螢出了府,去尋沐弦歌去了,皎月回了沐閣,準備把這相府再找一遍。
這邊流螢和皎月分頭尋人,那廂沐弦歌也在找著回府的方向,夙北京城那麼大,就算再聰明,不轉幾個圈兒也是會迷路的。
醉花樓是京城最大的青樓,裏邊可謂是樣樣齊全,有清純可人的,比如花魁娘子傾樓月,有男扮女裝依然顛倒眾生卻又賣藝不賣身的,比如莫良辰。
醉花樓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銷金窟,歌舞升平不分晝夜,台上舞伶賣力和曲而舞,台下恩客一擲千金隻為搏佳人一笑。
花媽媽站在台後焦急的走來走去,台上舞曲已接近尾聲,而下一個要登台的卻還未到。
“素語,你方才可有和良辰說了,讓她快些來?”花媽媽抓著一個正忙著給傾樓月畫眉的婢女問。
“媽媽,方才素語已把話帶到,良辰姑娘也應了,怕是有事耽擱了吧。”
“你再去一次,讓她快些來!”花媽媽推搡著素語。
“不用,我已經到了。”
此時的莫良辰已不是那個溫潤幹淨的少年,依然是如血的紅衣,卻平添了幾分高貴和冷漠。
從開始便一語不發的傾樓月,在聽到莫良辰的聲音後,輕笑著調侃:“良辰莫不是金屋藏嬌才來晚了吧?”
少年掃一眼托腮含笑的傾樓月,眉眼輕揚:“還真讓你說對了。”
方才還眉眼含笑的傾樓月,瞬間斂了笑顏。
花媽媽好似看不出兩人之間的異樣,隻是催促著:“少貧,該上場的上場,該畫眉的畫眉,要是砸了招牌,你倆這個月的月錢通通上交,一文錢也別想拿走!”
待莫良辰上了台,花媽媽馬上轉過來傾樓月身旁,“樓月,你是醉花樓的支柱,媽媽知道你有自己的傲氣,但是良辰同樣對花樓很重要,你倆都是媽媽的寶,怎麼就不能好好說話,好好相處呢?”
傾樓月無奈一笑,“媽媽你不懂我和他之間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