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許諾自己先笑了起來,而且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那種。

不誇張地說,北堂烈根本就不是被她說的笑話逗笑,而是被她誇張的大笑感染的。

‘小女人,笑起來真像個孩子。’看著她誇張的笑容,北堂烈忍不住想。

“還要不要聽?我還有好多呢。”見他笑了,剛才還一臉落寞的小女人竟然得瑟起來。

“以後再講吧,還有的是機會。看你笑的,氣都喘不勻。”北堂烈並不是一個愛笑的人,很快,他又恢複了往日的深沉表情,隨手遞給她一瓶水。

但,隻要耳朵沒毛病的人都聽得出來,說這番話時,他的聲音很溫柔。

“我哪有。”許諾隨手接過,打開瓶蓋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這語氣,竟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你笑起來很漂亮,以後要多笑。別總擺出一副林黛玉的表情,自個兒鬱悶,別人看著也不舒服。”

北堂烈已經連續兩次提到了‘以後’一詞,他自己可能不覺得這兩個字有什麼問題,可聽在許諾心裏卻別有一番滋味。

他總是把以後掛在嘴邊,是打算讓她繼續陪他演下去麼?

演戲就演戲吧,隻要他喜歡,她非常樂意笑給他看,“誰擺林黛玉表情了?我才沒她那麼多愁善感呢!”

北堂烈笑而不語,看著像是在認真開車,卻時不時地側過頭來瞄她兩眼。隻是,他回頭偷瞄的時候她都沒看到。

徐老醫師的醫館很快就到了,地方不大,門口掛著經絡圖什麼的,應該是專門看跌打損傷的高人。

車子才剛停穩,許諾就想打開車門下車,卻被北堂烈眼疾手快拉住,“等一下。”

和北堂烈相處這麼久,許諾對他脾性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如果他用命令的語氣說話,最好不要忤逆他的意思。她能做的,隻有乖乖等他的下一步指示。

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他的下一步指示竟然是——

“抱好了,別鬆手。”

呃,不過才幾步路而已,用不著這麼誇張吧?

“那個……我的腳並沒有很痛。”許諾不敢伸手抱他,小小聲地解釋。

“到底有沒有事,要看過醫生之後才知道。”北堂烈懶得再跟她廢話,她不伸手抱她,他就用‘強’的。

“小子,終於想通了。”胡子花白的徐老醫師笑著迎出來,說的話和看病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

北堂烈自然知道老醫生在說什麼,不過,他既不承認,也沒有否認,自顧自說別的話題,“還是老規矩,打烊時間的就診費算雙倍。”

“小姑娘不錯,以後別再犯渾了。”徐老醫師卻不依不饒地揪著剛才的話題不放。

“用最快的方法,但要盡可能減少痛苦。”北堂烈氣定神閑地耍起了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