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第二闕 一軸心畫(二)(1 / 3)

綿蠻今日所用珠光口脂竟是特意著繡珍坊配製,內含十八種香料,朱唇香透,又梳盤桓髻,如此**媚態,梅昭儀見之心厭,荑充容不知為何卻偏要去招惹,見了梅昭儀腰間的梅花香囊,便笑道:“昭儀妹妹腰間的香囊可是什麼呢?”

梅昭儀冷冷道:“不過是杜蘅之類的香草罷了。”

荑充容笑道:“好雅致,姐姐明日也用香草放了香囊,想來皇上定是喜歡的。”綿蠻說著轉向睦妃,笑道:“不知皇後娘娘的香囊中放的什麼呢?”

睦妃笑道:“皇後娘娘自不比我們,什麼時候邀寵過?昭儀妹妹入宮的晚,可是還沒聽說過,皇**裏的宛襄隻自作主張的給皇上送了一回點心,就被皇後娘娘罰送到浣衣局去幾個月呢。”

綿蠻笑道:“皇後娘娘不學,也隻得我學了昭儀妹妹了。”

梅昭儀冷淡笑道:“臣妾覺得香草卻不配荑充容娘娘,以娘娘容貌,隻有名花堪配,人人共賞。”

此言冷毒,便是綿蠻也是大怒,言語之間便帶了惡毒,梅昭儀如何能敵的過風塵出身的綿蠻,兩相因此爭執愈甚。

這也原本隻是**之事,然而不知為何,兩人偏生路窄,總是相遇,爭執過多,漸漸傳至中然與梳蟬耳中。

中然還是默然,梳蟬聽了宮人回報,卻是怒道:“蠢材!”

睦妃自是不願交出**之權,百般刁難之下,梅昭儀仍是學的極快,本以為梅昭儀是個伶俐的,卻原是如此愚鈍,眼見中然便要下旨將六宮之權交由梅昭儀,梅昭儀卻是此時與綿蠻為難,攪擾**不安,隻怕中然衡量之下,便不會下這道旨了,如此便是遂了睦妃的心了。

梳蟬冷冷一笑,睦妃早與綿蠻聯手,綿蠻如今才會這般尋著梅昭儀的口舌是非,而梅昭儀這幾日來拜見梳蟬時,梳蟬早已點過她不要去與這兩人過不去,梅昭儀卻不能悟,何其之蠢!還是梅昭儀自以為美貌絕世,如今得寵,便能勝得了綿蠻?若是如此,隻是更蠢!

梳蟬心下恨恨,睦妃與荑充容這兩人結盟,何其棘手,好容易小心繞轉到今日,可奪了睦妃手中之權,卻被梅昭儀這麼個蠢貨所擾,思及此處,心下卻是急轉,梅家怎會有這般蠢的女兒,何況尚有當年朱華妃與梅婕妤之事在前?

門上輕叩,宛襄道:“娘娘,梅昭儀娘娘求見。”

梳蟬緩緩一笑,終於明白過來,梅昭儀既然扮了傻的,存心不掌**之權,橫豎睦妃與荑充容要對付的都是她這個皇後,梅昭儀大可坐享漁利,又何必此時出頭?

何況不止梅昭儀,前些梳蟬日子還不由思及睦妃掌權之後,秦修容為何也這般安生,原來都是為此,隻待睦妃鬥倒她這個皇後。

梳蟬收了那幅短軸在櫃中,這畫是中然那日親自在雪夜送來,這些日子,便如看的入了迷,然而這皇宮卻不是容人動心神迷的地方和時機,畢竟這皇宮之大,紅顏之多,但隻要她仍是皇後,真正的靶子便永遠都隻有她一個。

梅昭儀進到屋中,跪拜哀泣,隻道辜負了皇後栽培厚望。

梳蟬也是故意無奈歎息,間或更有氣苦之色流露,心下卻是一片冷然。

“本宮知道是荑充容太過囂張欺人,本宮不怪你,隻是既然如此,也隻得再待些時日再做謀劃了。”

梅昭儀聞言似是感激無限,卻仍憂道:“隻是如此,**大權隻在睦妃手中,臣妾替娘娘憂心。”

梳蟬笑道:“你且放心,本宮自是會為你計較著**之權的,不會叫荑充容等人一直欺壓在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