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妃冷笑道:“若論做戲,何人能及得上娘娘?”
睦妃身邊的宮人忙暗暗向她使著眼色,睦妃卻是怒極,也不理會,甚至冷笑道:“臣妾初嫁進這戚國,沒有皇上的寵愛也沒有得了太後的歡心的那時候,雖是一國公主,在這宮裏卻過得什麼日子,臣妾又何曾過過這種日子?而娘娘那時卻暗中攔著,連看都不許皇上來看臣妾!當臣妾不知?”
“皇上喜歡去哪裏,又豈是本宮攔得住的?”
睦妃哼笑一聲,道:“娘娘又何必自謙?臣妾為皇上苦苦製了幾月的蘅蕪香,娘娘隻是一句漢武帝之言,皇上卻再不肯佩戴了,宮中之人那時都是如何嘲笑臣妾的?娘娘會不知?臣妾便想著討好娘娘,為娘娘配製香料,然而前些日子的百合香還有今日的山楂香,卻都被娘娘算計,隻令皇上更厭了臣妾!”
梳蟬隻覺好笑一般,笑道:“皇上會厭你,不過是因為你原本就不曾是好意,又何須本宮算計?”
睦妃怒極,娟秀的臉龐都染了緋暈,怒道:“當日煉丹房那場火也是娘娘著人放的吧?娘娘就是想置臣妾於死地呢!”
梳蟬彎唇一笑,道:“你若疑心本宮?當日皇上問起,你為何不敢叫人徹查失火的緣由?不過是因為你那丹房中害人的東西太多了,怨的誰呢?而本宮若是想要你的命,你以為你還能活到如今?”
睦妃冷笑道:“娘娘終於認了,臣妾就是這般待娘娘,卻隻得娘娘這般怨恨!”
“何必說的這般無辜?你暗中挑撥林賢妃與荑充容聯手奪了**之權,前幾日更想謀害太後,嫁禍本宮,本宮怎能不投桃報李呢?”
梳蟬冷了笑意,又道:“你設計周全,不想皇上卻是未曾信你,倉促之下,你才尋了那個宮人替死,如此破綻重重,你當皇上沒有疑心?害的無辜之人枉死,可是皇上的大忌,你日後又該如何?”
睦妃一笑,忽然伸手將桌上的錦盒拂落地上,香球滾落在地,睦妃一手撫上腰腹,傲然笑道:“日後?臣妾日後將會是這戚國新君的生母!”
梳蟬冷冷一笑,道:“這**嬪妃雖多,得寵之人再是如何囂張,還從無人敢在本宮麵前如此放肆,因為單單隻是衝撞正宮,便是死罪。”
睦妃神色微變,梳蟬笑道:“將這錦盒拾起來。”
睦妃看著地上的錦盒,怒笑道:“臣妾是安國公主,這睦妃的封號,臣妾聽聞當初還是娘娘與皇上定下的,顧忌邦交,娘娘又敢將臣妾如何?”
梳蟬卻是一笑,道:“本宮若為皇上著想,的確不會將你怎樣,何況此刻是在這內室之中,除了你我貼身服侍的宮人也再無人見了,你對本宮如此無禮,本宮也可隻當是看著新奇,可若你覺著,若是不為皇上著想,本宮會在乎戚國與安國有多和睦?”
睦妃聞言似是思及什麼,忽然神色一變,不覺微微咬唇,不敢再多留,竟是轉身欲走。
梳蟬淡笑道:“當真就要這麼走了?”
睦妃不由停下腳步,她雖是久居深宮,也知曉皇後的兄長是功高蓋主的一方武將,而她若有萬一,她的兄長又怎會為她多費一份心思,睦妃心中已怕,卻強撐著不肯彎身去拾那錦盒。
睦妃身旁的宮人近前忙笑道:“皇後娘娘恕罪,睦妃娘娘剛剛也是失手,娘娘懷了身孕,身子不方便,奴婢代娘娘拾起便好。”
梳蟬淡淡一笑,並不開口,那宮人也是聰明,見了梳蟬的臉色便不敢再近前,退後在睦妃耳畔低語急勸。
睦妃恨極,卻是駭怕,終於不甘的彎身拾起,端正的放在案上,甩開宮人欲上前攙扶她的手,含著冷笑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