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合不攏嘴,明明是自己幹的事,推到她那裏,她稀裏糊塗地全信了!
看著她難為情的窘迫樣,羞得抬不起頭的嬌俏模樣,他心裏甜透了,幸福不言而喻,還有一股自豪感,她和他一樣,遇事不逃避責任,能承受,肯擔當,果然是命中注定的夫妻啊!
慶王算什麼?兩年等待,不及他飛身從天而降的一個身影,驚鴻一瞥間,已經進駐少女柔軟美好、充滿期許的心!
不是運氣,無關機遇,他和她就是紅繩牽定的一對兒,可以不相見,相見可以不相識,但時辰到了,誰都阻攔不了他們團聚!
安王抱著明珠,坐在花叢間喁喁細語,說了老半天的私房話,也沒覺得膝腿酸麻,月洞門外貞玉卻是轉了好幾圈,偷看了好幾次沒見他們有分開的意思,不由得不耐煩起來,對靜靜站在一旁的四侍埋怨道。
“你們王爺和王妃怎麼回事啊,還讓不讓我進去了?”
聽琴陪笑道:“公主大可以進去的,剛才王爺就說了,公主來了可直接進來!”
貞玉撇嘴:“青天白日,膩成這樣,他們好意思,我還不敢看呢!”
賞畫說:“王爺和王妃從來就這樣,我們也喜歡看他們恩恩愛愛的。來日公主成親了,也會這樣!”
貞玉羞得甩她一袖子:“去!少拿我來說!”
想了一想,紅著臉道:“你們報一聲兒,這麼久也夠了,該陪我說說話兒了!”
聽琴便笑著高聲通報:“稟王爺、王妃娘娘:貞玉公主來了!”
裏邊的人這才分開,明珠拍拍安王的腿,心疼地說:“我很重了,坐你膝上這麼久,很麻吧?”
安王笑道:“你就在這坐一天都沒事,並不重啊,和平常差不多,你得多吃些,別餓著寶寶,你們再怎麼重,我都能抱得動!”
“那好啊,我從今起就拚命吃,吃成個大胖子,試試看你能不能抱!”
貞玉笑吟吟地走過來:“嫂嫂要吃成大胖子麼?我來陪你,我也想長胖些呢!”
明珠嗔怪道:“你做什麼去了?現在才來,我都快餓了,該吃午飯了呢!”
貞玉看了看安王,委屈地說道:“怪我麼!我不過去一趟內室洗洗手,結果趕來,那月洞門外四個人就不讓我進了!”
安王奇道:“卻是為何?她們說了什麼?”
“隻說最好等會再來吧,不然你自己看看,我沒敢看,我可什麼也沒看見哦!就走去別處了,去了又來,有四次之多,都沒能進得來!”
貞玉說到最後氣咻咻地一厥嘴,坐到剛才安王坐的石凳上:“你們好過份!害我站得腳都酸掉了!”
明珠掩飾地舉袖遮住半邊臉,那上邊已飛上紅霞,安王卻坦然笑道。
“又不是別人,哥哥嫂嫂在這兒呢,進來叫一聲兒不就行了?”
“我怎麼敢?萬一你們在說什麼重要的事,我豈不是白找罵?是了,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那麼久,總說不完似的!”
安王笑看明珠:“也沒什麼,閑著無事,翻舊帳而已,把不相幹的糊塗帳目一筆勾銷,心裏眼裏都清明了。”
三人說說笑笑,貞玉在芳華院住了多日,早熟悉了這院裏的角角落落,帶著他們走了幾處地方,指給他們看一些不常見的奇花,明珠卻在幾棵樹上發現了幾樣平時尋不到的中草藥,忙叫了琴棋書畫來,教女孩們認知,尋人來采去晾曬好,以備後用。
安王先前聽明珠說餓了,總牽掛著,待喚了人來采草藥,便拉著明珠往回走。
“該回去吃午飯了,貞玉要不要和哥哥嫂嫂一起?今日甘媽媽說要弄兩道我們沒吃過的菜出來,想著味道應是不錯,甘媽媽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貞玉急忙跟上來:“自然是要一起的,除非你們不要我,我總願意和你們一起!”
明珠笑道:“我吃慣了甘媽媽做的飯菜,不然會常來這裏陪你,叫你去芷蘅院又走得遠了些,怕你吃不消。”
貞玉挽住她的手,笑嘻嘻地說:“不怕,我喜歡走路!如今我也不咳了,走路也不喘得厲害了,真好!”
明珠說:“那得謝謝龍佳哦!他卻是許久不來,上次我教他一首曲兒,他學會了不來唱給我聽麼?看我收拾他!”
安王清了清嗓子,說:“我也會唱曲兒,要不我唱你聽?”
貞玉原本聽見龍佳的名字,心裏顫了一下,正不自在著,聞言笑得直打跌。
“哥哥饒命!你可千萬別唱,樹上的鳥兒會跌落一大片……”
安王笑著繞過來抓貞玉,貞玉逃開去,兄妹倆圍著一大叢紫藤花跑了一圈,毫無忌憚地哈哈大笑。
明珠笑著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打鬧,貞玉隱藏的活潑她看得出來,安王肯在大眾麵前展示這樣陽光開朗的一麵她倒是沒想到,他在人前總是一副淡漠清冷的模樣,話不多,笑容很少。現在他卻成天笑容掛在臉上,總有說不完的話,絮絮叨叨,還不許她不願意聽,非得聽他表達完為止。
原來男人也可以這樣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