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阿奴便回來了,她告訴淡水,那日李冉嫣對淡水動過私刑後,淩至景知道了很是震怒,便罰李冉嫣在嫣然閣閉門反省,並說景王府是沒有死刑的!
淡水聽後,很不讚同的撇撇嘴,哼哼,說的好聽,在她受了苦之後才來馬後炮,她也願意對李冉嫣用刑後閉門思過呢,那樣多好啊!明眼人一看便知,淩至景故意偏袒李冉嫣嘛。
算啦算啦,淡水拍拍自己有些氣悶的胸口,提醒自己,現在她的事便是想辦法讓淩至景親自下令讓自己出這個禁院的門,這是個高難度的事情,她要好好的計劃計劃,畢竟這或許就是她唯一的一次可以出禁院的機會了。
陽光輕輕地灑落,幾縷雲絲柔柔的漂浮。院裏的那桃花紛揚。
淡水就斜斜依靠著門口,眼神飄離。
所有淺藏得悲傷離合都還是那麼鮮活。還是做不到心如止水。素姨,你說,我像一個心懷美好的孩子一樣脆弱,一樣愛幻想。可是,走到哪裏,也走不出心裏。
是不是負了你的希望?
她抬手輕撫上那朵剛剛被風吹下的桃花,嗬,原來,自己終究還是會墜入黑暗。如果這真是上蒼給她的劫,那麼她也認了。
阿奴站在院子門口看著那個緋紅衣衫的女子帶著如流水的悲傷,心裏突然難過。
她輕喚:“小姐。”
淡水回過神來,淺笑道:“怎麼了?”距離上次和淩至景打賭已經過去幾日了,自己還是沒有想出任何辦法,說不著急那是假的。
“剛剛我去廚房聽到李嬸說,後日王爺要在府中設宴。”
“設什麼宴。”淡水不感興趣的說道,現在她隻關心怎麼才能讓出這個禁院。
“據說是皇上和情貴妃,還有莫尚書要來呢。”
“不感興趣啊。”淡水說完搖搖晃晃的便進屋準備躺下,這不管她的事啊,雖然總感覺淩至景對那個什麼情貴妃有什麼什麼的,但是她還不想去趟渾水。
可剛脫掉鞋子,腦中靈光一閃,便赤足踩在地上奔向門口,拉著阿奴道:“你是說皇上和情貴妃要來?”
“是的。”阿奴有些迷惑淡水怎麼一下這麼興奮,剛剛還不是說不個感興趣麽。
“哈哈哈,天助我也!”淡水仰頭大笑道,她知道怎麼讓淩至景下令讓她出這破爛的禁院了。
“小姐?”
“阿奴,快,幫我把筆墨和宣紙都拿到院裏來。”淡水興奮地說道。
她興衝衝的便開始把屋裏唯一一張破爛的圓形桌子搬到院裏,然後開始調色,在阿奴的目瞪口呆下便開始了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幅畫。
夜。華美的讓人心神陶醉。景王府今夜燈火輝煌。
阿奴有些不安的朝牡丹苑看了看,聽李嬸說,今夜王爺便在那裏設宴款待皇上和情貴妃。
她吞了吞口水,堅定了眼神,便踏步朝牡丹苑走去,小姐說這是她們唯一能出禁院的機會了,隻要一想到禁院裏的生活,她就不禁打個寒顫。
她剛走到牡丹苑,便被福叔製止了,“皇上在裏麵,豈能是你能去的。”
她不由在心裏暗叫,自己好不容易才來到牡丹苑,沒想到卻在門口遇見福叔,有些不甘心道:“福叔,能不能通融一下?”
“你手裏拿的是什麼?”福叔眼尖的看見阿奴手裏的畫,問道。
“沒……沒什麼。”阿奴條件反射的便把手裏的畫藏到背後。小姐說這畫隻能讓王爺看,不能隨便給別人看的。
“我知道王妃和王爺打的賭,唉,罷罷罷,我帶你去見王爺。”福叔歎了口氣,道。這新近的王妃也是個苦命的人兒。
“謝福叔,謝福叔。”阿奴感激的對福叔福身道。有了福叔的帶領,她定不會負小姐所托。
“能不能讓王爺下令也得看你們的造化了。”說完福叔轉身帶著阿奴朝淩至景設宴的地方走去。
牡丹苑裏的成排的白紗燈上描金牡丹花簇簇,映在阿奴有些緊張的麵上仿若白紙。
淩至景此時正和淩至信,還有莫修然正交談甚歡,一旁的秦歸情和秦蕊珠捂著小嘴咯咯不停的笑,想必他們說了什麼話讓她們姐妹開心不已。
福叔帶著阿奴到了牡丹苑中的聽風亭邊,對亭裏的淩至景朗聲道:“王爺,王妃派阿奴給你送東西來了。”
秦歸情一聽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白了一下,不過很快她便又麵帶淺笑拉著秦蕊珠的手低聲道:“妹妹,至景新娶的王妃可是個美人?”
秦蕊珠點點頭,淡水雖沒有姐姐那麼風華絕代,但也是算是個可人兒。
秦歸情擰緊了手裏的白色錦帕。
淩至景眉毛微微皺起,林淡水這個時候送什麼東西來,她到底想幹什麼,他有些不悅的道:“送什麼東西?”
“回王爺,王妃說是給王爺的情畫。”阿奴跪在地上,低垂著頭大聲說道。這是小姐告訴她的,一定要很大聲的說出來,便會引起皇上和情貴妃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