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虞美人。情為何物呢(1 / 2)

她剛剛一回到浣洗房,秦蕊珠的貼身丫鬟青月便拿了衣裳來讓淡水換上,說是現在秦歸情便請她去。

淡水換了衣服邊隨著她出了浣洗房,她身後茜色裙尾托出衣褶疊疊,一痕痕在白石路上掃過。

經過絳漆長廊,她便來到歸情園裏,對著淩至景等徐徐福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拜見皇上,情貴妃娘娘。”

“免禮,去至景那兒坐吧。”淩至信笑著讓淡水去淩至景的旁邊坐。

淡水應了一聲,便朝著淩至景款款而行,她的眼角尾那朵桃花印在這歸情園裏簇簇的桃花忖托下更顯得殷紅。

來到淩至景旁邊,她淺笑盈盈道:“王爺,妾身來遲了。”以她的猜測,淩至景應該沒有把罰自己去浣洗房的事情給皇上說,甚至沒有給府外的任何一個人說。那麼現在她就來打這個賭。

“嗯。”輕輕的應了一聲後,淩至景終於抬起頭看向淡水。

當他看見淡水身上那件茜色的對襟天羅宮裙時,有些微微變臉色,可他什麼也沒說,隻是讓淡水坐下。

秦歸情從淡水走進時,臉色便一直蒼白不堪,她看著淡水身上的那件衣裙,有些哀怨的瞟了淩至景一眼,然後她低垂了頭,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哈哈,淡水,上次聽了你的歌之後,我就一直念念不忘,正好今天風和日麗的,你就給我們來一首。”淩至信笑道。

“這……”淡水露出一臉為難的樣子,看看淩至信,又看看淩至景。

淩至信見淡水這摸樣,便詢問道:“怎麼了?”

“回皇上,妾身怕王爺不想聽妾身的歌聲。”淡水低垂了頭,雙手不知所措的捏緊手裏的錦帕。

“這樣啊。”淩至信低吟了片刻便向著淩至景道:“至景可有此事啊?淡水,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不用按君臣之禮稱呼。”

“王兄,內子就獻醜了。”淩至景看了淡水一眼,狹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銀光,快的讓人看不清楚。

“是。”淡水笑著應道。

然後她緩緩走到一株桃樹下,墊起腳尖輕輕折下一枝開的正豔的桃花,放在鼻尖輕嗅了嗅,然後綻開一抹笑容,她便開始開口唱道:“一個是良苑仙葩,

一個是美玉無瑕。

若說沒奇緣,

今生偏又遇著他,

若說有奇緣,

如何心事終虛化?

啊……啊……

一個枉自嗟呀,

一個空勞牽掛。

一個是水中月,

一個是鏡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

怎經得秋流到冬盡。

啊……啊……

……“

淡水淡笑著,旋轉著,她的聲音此時綿綿悠長。

秦歸情在聽到這歌時,便抬起了頭,她那雙鳳目中已經飽滿了淚水,在落下之前她便又低垂了頭,用錦帕細細擦掉眼角的淚水,這歌聲讓她勾起內心那深藏許久的情感。

此時的淩至景他那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了,看著淡水在那株桃樹下不停的旋轉,茜色的衣裙在風中飛揚。

他有些看不明白眼前這個女人了,這個是他王妃的女人,這個對命運不甘的女人,她唱出的這首歌,讓他彷佛回到了少年那個白衣飛揚的時代。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寶藍色宮衫的太監急急跑到淩至信身邊,對著他的耳朵低低的說著什麼。

淩至信的臉便越來越難看,過了一會他用力的拍在白玉石的桌上。

淡水此時已經停止了唱歌,所有人都不解的看著淩至信。

“出什麼事了,王兄?”淩至景問道。什麼事值得王兄發這麼大的火?難道是和齊國的對戰?

“哼!王平無能!在邊城之戰中又輸給了蔣連理!”淩至信滿麵怒氣的說道。

“蔣連理?就是齊國國君才新封的戎馬大將軍,此人我聽過。”淩至景若有所思的道。

“此人在此次的對戰中無往不利,就沒有輸過!現在我國已經損失了邊城!王平那個廢物!”

“皇上息怒,臣聽說,這蔣連理也就二十五六歲,此人長得英俊不凡,他對戰事很是了解。”莫修然也說道。

“是啊!這次齊國派蔣連理出戰,我們怕是沒什麼勝算了。”淩至信歎了口氣說道。

“王兄,明日上早朝時同大臣商量商量吧。”淩至景見他眉宇間擔心不已,便知道他又沒有了主意。

“好吧,也隻有這樣了。”淩至信揮揮手,疲憊便顯示在眉宇間,他頓了頓道:“好了,你們也下去吧,朕想一人靜靜,歸情留下陪朕吧。”

淩至景和莫修然站起身應道,淡水跟著也出了歸情園。

“如今這和齊國的對戰,又要勞苦百姓了。”莫修然負著手,目光看向遠處,悠悠的說道。

“戰爭一向是這樣,有人的地方就有戰爭,誰也不能避免。”淡水走在他們身後,聽見莫修然的感慨,便不等淩至景開口就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