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真是見解獨到。”莫修然轉身對著淡水拱手道。
“哪裏,隻是一點愚見。”淡水也不退讓,也對著他不倫不類的拱手。
“修然,你回去準備一份折子,明日早朝便呈給王兄。”淩至景道。
“是,這次又要推薦誰去前線,我看張莽便不錯。”
“這次誰也不用推薦,我親自上前線去!”
“至景,你這身子……再說了,你去了前線,誰來主持著朝中大局?”
“再朝中不是還有你麽,你想想這次和齊國的對戰,我們已經輸了邊城,隻要我們守不住青峽關,齊國的軍隊渡過了淮河便可以直侵我曳國的青南平原!”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你就守著在這裏,幫助皇兄主持大局,盯緊右派那方人!”淩至景狹長的眸子眯了眯,這次他去青峽關坐鎮,不知道這皇城又會被右派那些人鬧成什麼樣子。
“是。”莫修然對著淩至景拱拱手,也對著淡水微微一笑,便轉身離開了。
淩至景步伐優雅在白石路上慢慢走著,淡水離他兩步遠的地方也隨著他的步伐慢慢行走。
“你今日唱的歌叫什麼?”淩至景清冷的聲音在這條白石湧路上響起。
淡水低垂了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枉凝眉。”
“很好聽。”
“謝謝。”淡水此時已經笑眯了眼睛,她就知道這首歌定能引起淩至景對自己的注意。
“你不是林淡水!你究竟是誰!來我景王府到底想幹什麼!”淩至景忽然轉過身,用力捏著淡水的下顎,狹長的眼眸陰鷙的盯著淡水的臉,冷冷的說道。
淩至景此時渾身透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冷酷,這樣一個孱弱的男人,身上居然會有讓人打顫的冷酷氣息。
淡水強迫自己直視他狹長的眼睛,在心裏不斷的催眠自己,他在嚇自己……
於是她以一種冷靜到了極致的聲音道:“王爺是在說笑麽?我不是林淡水,那又是誰!王爺,我可是你從林府真真正正的用大紅花轎抬進你景王府的!”
淩至景緊緊盯著淡水,良久之後,他吐出陰冷的話語:“你最好不要露出了你的狐狸尾巴!”說完,他放開淡水的下顎,轉身便離開。
淡水皺著眉,摸摸剛才被淩至景捏過的下顎,暗道,疼死了!於是她對著淩至景的背影大聲說道:“王爺!下次請你溫柔一點,要憐香惜玉!”哼,她的下顎就那麼好捏麼?每次都用力捏,看來如果想要下顎變下,天天讓他捏得了。
午後的陽光有些暖洋洋的,淡水便淋浴著這日光繼續不滿的洗著衣物。剛剛從歸情園一回來,便被蘭嬤嬤指使著洗衣物,而且淩至景這群浪費財力物力的家夥些,每天都換一套衣服,而且花樣,款式都不同,不知道節約的人都會下地獄的!
“林淡水,你去把這堆已經熏香好了的衣物送去東陽閣!”蘭嬤嬤躺在院中的椅子上,剔了剔指甲縫,頭也不回的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淡水撇撇嘴站起身來,接過紅娟手裏的衣物,便向門外走去。現在她才懶得和這群八婆計較,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計劃。
她抱著衣物慢慢的走向東陽閣,經過歸情園時,沒看見淩至信等人,心想或許已經回宮了。
剛剛走進庭院,便聽見有微微的哭泣聲傳來,她皺了眉,暗道,哭聲?難道是淩至景在哭,可這聲音像是女子的哭泣聲,難道淩至景喜歡裝女人哭?這可是天大的奇聞!
於是淡水抿著嘴笑了,便放輕了腳步悄悄的走向哭泣的來源。
庭院的一側,被花木和奇石包圍的蓮花池旁,秦歸情靠在淩至景身上,神色嫵媚的說道:“至景,至景,你可知道我聽見林淡水在東陽閣歇息了一夜,我的心就如同被刀深深的劃了一刀。”
淡水這才看見淩至景站立在她旁邊,還是那一身天青色的文士衣衫,頭發依舊沒有束起,而是披在身後。
淩至景抱著她,淡笑道:“歸情,你誤會了!林淡水隻是……”
淡水從來沒有看過淩至景這樣的笑容,這種笑容帶著一種滿足的幸福感,此刻的他幸福麽?真的麽?
“噓,你不用說,我都知道。”秦歸情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壓住淩至景如同上了胭脂的紅唇,她笑眯了眼睛,頓了頓,才又道:“前段時間,就是你還有沒有娶林淡水時,我不小心聽到慧智大師和太後說的算,右眼角尾有桃花印的女子會助你登大寶哦,然後她便讓皇上下旨把林淡水賜給了你,不然以她一個敗落的官宦小姐能嫁給你。”
淩至景若有所思的笑道:“是是是,你放心,我心裏隻有你一人,始終如一。”
淡水不由咬住自己的唇瓣,手裏的衣物卻因為顫抖而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