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阿燼也下來了,正看到一個髒兮兮的身影向自家少爺倒過去,慌忙就要去把那人撥開,以保住少爺的“清白”。
可是楚行沒給他機會,順勢環住蘇愚身體微轉,就讓阿燼撲了個空。而就是這個動作,讓楚行把蘇愚抱了個滿懷,撲鼻而來的酸臭讓他眉頭緊鎖,雖滿臉不愉快,但並沒有嫌棄。隨後一個公主抱,就把蘇愚塞進了車裏。
“還愣著幹什麼?開車。”對傻在車外的阿燼吩咐一句,就把注意力全部投到了蘇愚身上。
“啊?哦……”阿燼心驚膽戰地上了車,見自家少爺竟然絲毫不嫌惡地給蘇愚擦著臉,驚得下巴差點兒掉下來。這還是他那個英明神武不食人間煙火的少爺嗎?他家少爺明明生人勿進最討厭和別人有身體接觸的啊,可是他怎麼能……怎麼能夠去摸蘇小姐的臉……還是這麼髒的一張臉?啊!他要崩潰了啦!
半天沒感到阿燼的動靜,楚行一記冷眼淡淡掃過去,讓阿燼立刻一個激靈,手腳利索的開了車。
車子是向別墅群裏麵駛去的,目標正是那天楚行所在的別墅。
楚行不知道蘇愚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什麼會變成這副鬼樣子。剛才看到她忽然暈倒,他的心猛地揪了起來,那是從來沒有過的感受,當下心裏隻剩下了一個聲音,那就是救活她。
蘇愚給人的印象一直是高冷不可侵犯的,即便行為看上去懶散,卻沒人會覺得那是她的本性,因為她的眼睛裏總是帶著一種獨特的光芒,這種獨特性不是一般人能夠具有的,必然是經曆過常人不能想象的事情。
可是剛剛他麵前的蘇愚,一身邋遢不說,脆弱的不堪一擊,眼睛裏沒有慣有的神采,像是受過什麼巨大的打擊似的。這樣的她,讓人完全想象不到會和鬥獸場上把野獸一擊斃命的鬼女是同一個人。這也是為什麼,剛才第一次沒有認出她的原因
楚行讓蘇愚靠在自己的身上,讓她的身體盡量舒展,以免弄得她不舒服。然後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叫了醫生過來。
醫生的效率很高,楚行剛剛把蘇愚安置在主臥的床上蓋上被子,他就來了。
在醫生查看蘇愚情況的時候,楚行一直守在一邊,直到聽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就是勞累過度外加營養不良,給她輸些營養液,好好睡一覺就好了。”才在眼睛裏閃過一抹如釋重負。
送走了醫生,阿燼抱著一疊文件過來叫了聲少爺。楚行連眼都沒抬,就揮揮手,讓他把東西放在了書房。
阿燼難得有眼色了一次,看少爺完全沒有搭理自己的心情,於是很自覺地告別。
當屋子裏隻剩下楚行和蘇愚兩個人的時候,楚行忽然產生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那種感覺叫做安寧。
他把屋內空調的溫度調高,又給蘇愚掖了掖被角,目光就停留在她的臉上。
記憶中蘇愚的臉並不清晰,雖然能讓他在十八樓立刻認出她,但若真的仔細去想,很多細節都是沒有的。現在她就在自己眼前,楚行很不客氣地細致地打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