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對我負責(1 / 2)

蘇愚背著黎月,徒步走在大街上,一邊走一邊回憶往事。

記憶被蕭翕從十七年前掀起,她就從十七年前開始一點一點地回憶,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

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都說人臨死的時候愛回憶往事。她明明隻是個二十三歲的年輕人,卻開始這樣。

難道她大限將至了?嗬。

她自嘲一笑。之前的幾年,她活得漫無目的,如同行屍走肉,時刻希望自己就那麼死了也好。可是最近,她的心態忽然發生了變化,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變化來自於何處,因何而起。

她隻知道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有了喜怒哀樂,變得有了欲望,變得無法做到風輕雲淡。

就像蕭翕的事情,如果是以前,她隻會將苦澀埋在心裏,讓它就那麼過去,不再重提。

可是今天,她發現自己並不能完全將那些傷害忘記,一旦提起,就揪心地痛,連帶著那事的罪魁禍首也無法原諒徹底,哪怕她已經承認了這個朋友,哪怕她覺得他們很像,是同一類人。

她似乎重新活過來了,變得有血有肉,變得像個人了。

想到這裏,她搖了搖頭,算了,順其自然吧,平靜的日子不會多了,就任性著又能怎樣?

這麼想著,心裏略顯沉重的包袱逐漸卸下,蘇愚又重回蘇愚。

路過一個路口正要左轉,忽然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橫在她的眼前。

這車她認識,曾經見楚行坐過,裏麵的人是誰就顯而易見了。

車窗落下,果然就是楚行那張英俊的人神共憤的臉龐,蘇愚卻對此視而不見。

實際上,蘇愚是少數幾個能對他的長相不為所動的女人之一,每次見到蘇愚的目光,楚行都會產生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似乎對自己的長相有點不自信。

楚行對著蘇愚道:“上車。”

很霸道的語氣。

楚行確實是霸道的,但麵對蘇愚卻和這兩個字基本無緣,所以下一秒他便意識到自己語氣裏的不妥,這樣的語氣,蘇愚的性格可能會直接轉身走人。

原因很簡單,蘇愚對他無所圖,而且是有些微厭惡的。

所以,他立刻改了語氣又加了一句,“我有事要和你說,關於那兩個條件的。”

他已經找到了和蘇愚說話的方式,那就是一開始就要拿出她能引起她興趣的籌碼,否則你會覺得自己是在唱獨角戲。

蘇愚本來的確很不爽他那不可一世的語氣,但他緊接著的話讓她又止住了腳步,拉開車門,幹淨利落地上了車。

她坐在楚行身邊,保持一個正常的有些疏離的距離,“說吧。”

她沒有將琴放在後備箱,而是抱在座位上,心裏還是很重視此物的。拋去它自身的價值不提,僅是其與當年那個木質吊墜的相像程度,就讓她如視珍寶。

既然已經將人騙上了車,楚行也就不急著說正事了。注意到蘇愚懷裏的東西,問:“你會彈琴?”

蘇愚有些意外,看他的樣子,難道知道這裏麵裝的的古琴而不是其他?如果是這樣,把他對古琴一定也是有所了解了。但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這樣的男人,即便對樂器感興趣,研究的不也該是時下流行的鋼琴小提琴等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