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方芸再沒有下床,而劉漢風也點到即止,並沒有乘勝追擊,直接把方芸這妮子給扒光吃淨咯。
翌日清晨,方芸早早便清醒過來,偷偷親了口還在熟睡中的劉漢風,一臉癡迷,嘴角揚起一抹月牙般的微笑,開開心心下樓買早飯去了。
等她回來,發現病房裏多出了兩個人,一老嫗一青年,正是小汪和他的老母親。
老人家還穿著藍白條的病服,顫顫巍巍就要跪下身來,感恩戴德道:“大恩人啊。”
劉漢風哪裏肯受老人如此大禮,趕忙攙扶住老人家的雙臂,連聲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老人那張飽受風霜洗禮的枯槁臉蛋上淌下兩道淚痕,執意不肯起身,啞著嗓子道:“使得,我全家的命都是你救得。別說一個響頭了,就是千個萬個我也得磕。”
劉漢風一臉苦笑,隻能努力攙扶著老人,不讓她跪倒下去。
老人家一看劉漢風執意如此,臉上露出一抹凝重,朝身後偷偷抹著眼淚的小汪斥道:“汪子,你過來,給恩人磕三個響頭。”
小汪二話不說,一下跪在地上,腦袋磕著地板,結結實實磕了三記響頭,聲聲作響。
這次,劉漢風沒有拒絕,頹然一歎,正麵麵對跪在地上的小汪,算是領下了。
小汪磕完頭後,站起身來,不好意思道:“劉…劉工,我娘看病我的錢,我會盡快還你的。”
“不用還了。”劉漢風直接大手一揮,算是一筆勾銷了。
“這不能,劉工,你賺錢也不容易,欠你多少錢我心裏有數。我這就去工地上幹活。”小汪一下就急了。
劉漢風看著一下就急了眼的小汪,板著臉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難道認為你剛那三個響頭連你娘的看病錢都不值嗎?”
“這…”小汪頓時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些什麼。
劉漢風繼續說道:“欠錢不要緊,慢慢還總有還清的一天。可這響頭磕下去了可就收不回來了。今天過後,咱倆算是一筆勾銷,別說你娘的看病錢了,就是我救你的恩情,你今天都還了。”
小汪看到劉漢風一臉肅色,抓耳撓腮,急忙道:“劉工,我是心甘情願磕頭的。不是為了還你錢。”
劉漢風臉色稍稍輕快了點,露出一抹無奈,揮揮手道:“成,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記住,今天過後,咱們算是兩清了。下次你再跟我提錢和恩情這些東西,我就把這三個響頭還你。”
“劉工,我……”小汪正要開口辯解些什麼,卻被身旁的老母親拉了下袖管,示意他別再說話了。
老人朝他使了個眼色,道了聲謝,便拉著小汪出門而去。
病房外,小汪一臉懊惱道:“媽。你幹什麼,我得和劉工解釋啊,這錢我肯定得還他。”
老人家踮著腳尖,親昵地摸了摸小汪的頭,一臉欣慰道:“一眨眼,我兒子都長這麼高了啊。你那老板說得對,我兒子這三個響頭如果連這麼點錢都不值,我兒子還有啥出息哦。”
“媽,話不是這麼說。這三個響頭我是謝劉工救我們娘倆的性命的,一碼歸一碼。”
老人家搖了搖頭,挽著小汪的手臂顫顫巍巍往自己病房走去,輕聲道:“小汪啊,你記得你老板今天說的話,娘讀的書不多,可娘知道你那老板一定是個讀書人,讀書讀得很好的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