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沒出息的!”陳氏點戳不爭氣的兒子,“難怪人常說有了媳婦忘了娘,媳婦還沒進門就自己的老娘不順眼了?不就比旁人長得好了三分顏色,至於把你迷得東西不分嗎?狐媚子!”
陳氏越想越氣,想到鶯鶯一貫高傲的模樣,又剜了兒子一眼。
鄭恒看著陳氏真惱了,連忙賣乖陪笑。“娘、兒的親娘!媳婦進了門,還不是由著咱們揉搓,現在由著她,等進了門兒子定好好收拾她給娘出氣!”
“就會哄騙娘!”陳氏終於有了笑臉。
哄好陳氏,鄭恒急不可奈得掀開窗簾向外張望,遠遠得看著嬌豔立在遠處的表妹,他的眼珠都快掉出來了。
陳氏瞪了眼沒出息的兒子,轉念想到方才兒子的話,心氣平靜下來。原來看著這門親事倒還相配,現在相國去世,小姑搬到莊上,說白了與白丁無異,陳氏倒有些看不上同小姑的親事。
可看著兒子猴急的樣子,陳氏眼神一斂,看來要從長計議。
“難得嫂嫂來看我!”鄭氏見陳氏派頭十足的走來,心下不是滋味,想不到連自己的至親也是如此淡泊,麵上卻沒露一點,反倒笑意不斷。
陳氏見鄭氏笑意盈盈,心裏舒坦得如暑天喝下一碗冰爽的綠豆湯,從裏到外的通爽。“這莊子還真是僻遠了些,好在肅靜,倒是個休養的好地界兒。”
鄭氏斂去臉上的笑容,“大嫂真會說笑,不過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莊子,哪裏能入嫂子的眼?”
“姑母身體可還好?”鄭恒連忙上前同鄭氏見禮,生怕母親與姑母起了爭執,可眼神卻止不住得往鶯鶯身上飄。
見到鄭恒,鄭氏的臉上重又有了笑容。“好久沒見到恒兒,最近書讀得怎樣?”
一聽到書字,鄭恒隻覺得腦仁兒疼。書認識他,他不認識書。不過當著姑母和鶯鶯的麵子,鄭恒洋洋得意挺起胸脯。“姑母隻管放心,來年開試,侄兒定給姑母考回個狀元。”
“撲哧——”鶯鶯掩口偷笑,好大的口氣。狀元?狀元遍地開花,也輪不到他這個草包。
陳氏擰眉,眼白掃了一眼鶯鶯。小蹄子分明是看不起恒兒!
鄭恒見到如花似玉的鶯鶯嫣然一笑,頓時心花怒放,怔忡一會,才故作斯文的上前施禮。“表妹,一向可好?”
鶯鶯深福一禮,“給舅母問安了。表哥好!”講完,人便避到鄭氏身後。
鄭氏陪著陳氏、鄭恒往裏走,鶯鶯告罪回自己房間。鄭恒也找了個借口溜出來。
“表妹、表妹!鶯鶯表妹!”鄭恒氣喘籲籲地追上來,紅娘和翠玉知她對鄭恒並無好感,趕忙擋在她身前。
鄭恒恨不能推開兩個丫環,可定眼一看,兩個丫環的姿見也不錯。若是他娶了鶯鶯,這兩個以後,嘿嘿……
他猥瑣的笑臉差點讓對麵鶯鶯三人嘔吐當場,不用深想,也知他一腦子的齷齪。
“表妹,許久未見,不如一同品茶談天……”鄭恒一肚子的草包,強裝才子,想要佳人相伴。
“表哥見諒,鶯鶯重孝在身。況且男女有別,實在不宜相陪,還是請表哥回前廳!”未說完,她便匆匆留下背影,回了內院。
鶯鶯不見了,鄭恒又瞄上眼前紅娘、翠玉。“不知兩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