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聽到了。
上官煙逝是想轉身躲開的,然而自尊心卻不允許她逃離。這個男人,在昨夜極致**一夜之後就那麼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所有的難堪與痛楚都留待今天讓她獨自承受,還有什麼會比這種屈辱更讓人難受?讓你以為還有愛;讓你以為還相愛;讓你以為還有希望,到頭來卻是一場無情的欺騙。
“逸飛哥~~”馮妮小鳥依人般投入了那個無比溫暖的懷抱,眼角卻透著一股冰冷的恨意,直擊上官煙逝冷凝的臉孔。
於逸飛清深幽冷的視線,透過薄薄的鏡片,直逼上官煙逝那雙清澈、純淨卻是深不見底的眼眸。他怎麼會認為馮妮的眼睛會跟她相像呢,那根本就是兩種極端不同的眼神。
馮妮的眼神清澈卻是毫無深度,就像她的人一樣,雖有些女子的小聰明,卻是極其可愛的性子;可是上官煙逝,這個能夠瞬間冰冷又瞬間燃燒的女子,她那雙眼睛,就像是吸力極強的漩渦,隻要你敢深入,那就是萬劫不複的毀滅。
上官煙逝全然漠視的經過,不想看、不去看,不想聽,可耳朵卻沒辦法不聽……
“逸飛哥,你聞到我身上的香味了麼,這是我從巴黎帶回來的野玫瑰味道的香水,是專門為我們結婚準備的,是不是很好聞?嗬嗬……”馮妮喋喋不休,小女人味十足地纏在於逸飛結實的胸膛裏,故意忽略的,是於逸飛那雙好看的眼睛始終跟隨的,是那個愈走愈遠形神縹緲的女子。
野玫瑰香水?有這種香水麼?
上官煙逝淡然輕笑,她對香水的概念幾乎一無所知,因為她從來不用香水。可是她身上的確有著淡淡的玫瑰花的味道。極少有人知道,她身上的味道是天生的與生俱來的,就連於逸飛都不曾知曉。
馮妮所說的香水,未必真是從巴黎帶回來的,恐怕其中的含義隻有她自己知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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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時已是接近正午。
病房外的黑衣人隻剩下兩個,其他的人怕是去吃午飯了。可是多出來的兩個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卻讓上官煙逝怔愣了一下。還沒等她有所反應,一個半高個子的男孩已經向她撲來……
“媽,你去哪了?害我跟尚叔叔好找。”
上官煙逝伸手揉著兒子黑亮的短發,笑到:“你是不是又闖了什麼禍,等著媽媽去善後。”目光卻是看著一旁的尚錦航。
“媽你淨小瞧人,早上還是我跟尚叔叔把小溪送去幼兒園的呢。”想逸抱著母親的腰親昵的搖著,隻看的一旁的尚錦航淡笑不語。
上官煙逝緊擁了一下兒子溫暖的身體,所有的傷與痛都在這濃濃的親情之中漸漸淡去。她知道,就算全世界都欺騙她、遺棄她,她還有一雙可愛的兒女為安慰。
“你怎麼把他帶到這兒來了?”她對尚錦航說。她可不想於家的姐妹知道孩子的身世後,再生出什麼事端。
尚錦航神色猶豫了一下,恭敬的開口說:“我聽說,上午醫院裏好像發生了什麼亂子,不放心您,可我又不放心想逸,所以就一起過來了。聽醫生說念飛沒什麼事了,我剛想把想逸送回飯店,您就回來了。”他是想說,剛才病房裏有一對中年姐妹,看見想逸時就像看見了鬼一樣,可是最終沒能說出來。
一邊的想逸有意無意地搖晃著母親的纖手,悶悶的說:“媽,剛才在妹妹病房裏有兩個阿姨,看見我就像看見鬼一樣。媽你說我是不是很帥?她們幹嘛那幅樣子,害我以為臉上長了什麼呢。”
上古煙逝蹙著一雙好看的眉,淡淡的看著尚錦航,後者慚愧地斂眉,什麼也沒有解釋,事已至此,也隻能用天意來恒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