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師傅,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人。

師傅說:少主,你醒來,我們就放心了。少主,你有你的責任,死,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鷹耀國的未來,靠你。

然後,東方耀就明白了,玉簫大陸上那個自己是真得已經死了。而這個世界的東方耀,也因為害怕擔當死了。隻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自己會以這種方式,借用別人的身體活了下來。

東方耀苦笑,笑得有些蒼涼。不論自己怎樣不舍,怎樣的眷戀,他終究是不再屬於玉簫大陸,不能再看到落兒了,哪怕是,一眼。

耳邊一聲輕歎,一襲月白牙衫的少年悄無聲息來到東方耀的身旁。少年長著一雙迷人的桃花眼,眉峰極是硬朗,周身透著一股子高貴與不凡,一舉一動瀟灑而俊逸,迷人至極,他閑閑地玩弄著耳畔一縷頭發,懶洋洋地說:“想不到邪香的武藝這般高,連了然師傅都不是她的敵手。”

東方耀抿唇淺笑:“隻怕,她也支撐不了多久。”自己的師傅幾斤幾兩,東方耀自是非常清楚,紫衣女子邪香雖是精通各家武術精髓,能夠出其不意,卻畢竟年少,一時半刻想勝過師傅,也是不大可能。

“她可是來見你的,你怎麼能在這兒袖手旁觀?”白衫少年戲謔的挑挑眉,隻是語氣間有些難以察覺的醋意。

東方耀無聲一笑:“你不覺得她很奇怪嗎?”

白衫少年促狹一笑:“對,這樣一個出眾的女子,看上你這個沒有感情的人,確實很奇怪。”

東方耀苦笑:“你這是嫉妒?”雖然,明知道白衫少年是對自己話語的曲解,東方耀卻懶得多做解釋。

白衫少年撇撇嘴,一臉不屑與傲慢:“想我堂堂逍遙閣閣主,想要多少美人沒有,我會嫉妒你?”

東方耀也不答言,隻是輕輕嗤笑一聲,目光一轉又看那纏鬥的二人。

果然,紫衣女子因為年紀尚幼,在和師傅的打鬥中已是落在了下風。

眼見師傅淩厲逼人的一刀劈下,紫衣邪香卻已是渾身疲憊再無招架之力。

然而,那一雙倔強的眼睛卻猶自恨恨地盯著了然,仿佛了然劈下的那一刀,對她來說不存在任何威脅一樣。

她周身散發的陰冷氣息,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讓東方耀迷茫,那眼神,那氣勢,為何,這般像落兒?

青衣拂動,身如青雲,東方耀毫不遲疑地擋在了紫衣女子身前。長刀深深劈在了他的肩膀上,直入肩胛。

冷汗涔涔而下,紫衣女子瞬時愣在了當場:東方耀,他,居然來為自己擋刀?

了然一見東方耀如此,心中卻是更加氣惱,長刀一震,冷聲道:“今日便是你護她,我也絕不會饒她!”

下一刻,長刀再次冷冷襲向了那猶自愣怔的紫衣女子。

然而,出乎意料的,一襲月白衣衫的少年亦是毫不遲疑地擋在了紫衣女子身前。

長刀深深劃傷了白衫少年的胳膊,鮮血迸出,絢爛而奪目,冷汗霎時沁滿他絕美邪肆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