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小丫頭柳絮對嘉蟄行了一禮說到“二奶奶在正屋等您呢,說是有廣東的信來了。”

“好的,我馬上過去。”嘉蜇對著梳妝鏡照了照,挽著隨雲髻,撇了撇嘴角,簪上二伯母前兩天給的那支鑲南珠的鎏金梅花簪子,別無它飾,披上一件米白色繡暗金梅花紋路的織錦坎肩,便起身向正屋走去。

一路走一路想著,這次廣東的來信早了幾天,看來父母應該是快回京述職來接自己了,想著便悄悄彎了彎嘴角,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勇侯府回自家府邸去了,這近三年在這兒呆著都快悶出病來了,想出門也不合規矩,連跑的稍稍快些,玩兒的瘋些也被身邊的教導嬤嬤說您是大家裏的小姐,需喜怒不形於色,端莊穩重,笑不露齒,行莫回頭,語莫掀唇。

現在父母和哥哥快回來了,等過了這次遴選,便可以和父母去外地上任,嬤嬤們不會跟去,在自己家還不是痛痛快快,舒舒服服的。

想著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明顯,步子也越邁越大,想早些看到父母給自己寫的信,旁邊的蔣嬤嬤咳了一聲“五姑娘,您的步子邁的大了些,應該平緩,端莊,以裙擺不搖動為最佳。”嘉蟄這才想起來自己這現在還在侯府呢。

穿過抄手遊廊和桃院便到了柳院正屋,大丫鬟瑞喜早就候在門口“五姑娘來了呀,快進屋子吧,別凍著了,二奶奶等著您呢。”

“勞煩瑞喜姐姐了”嘉蟄彎了彎嘴角說道

瑞喜笑了笑,直接掀了簾子讓嘉蟄進了正屋。

一進正屋,便是一股撲鼻而來的果香氣,說起這位二奶奶林李氏,愛香可是出了名的,可又不喜那些花草熏香,隻愛果子的味道,偏偏又不是個愛吃水果的主。嘉蟄就常聽到正屋裏的丫鬟婆子無論時令,每隔幾天就有水果吃,經常羨煞那些在冬天吃不到主子賞賜水果的仆人。

心裏想著其他事,卻屈身說著“嘉蟄給二伯母請安,剛剛二伯母派人時嘉蟄正在梳妝,便有些遲了,讓二伯母久等了。”

“沒事,我橫豎也養著胎。嘉蟄戴著這根簪子顯得你更貴氣了呢,起吧。對了,這次廣東來的可不止是信,還有兩車年禮呢,看來書珩他們是在年前回來啊。說巧不巧,萬岱去杭州辦差,也來信說在驛站和你父母碰麵了。”林李氏笑笑,便對著嘉蟄說道“這是你父母給你的信,還有兩個小箱子寫明是給你的。李福已經讓人送到你的院子裏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

嘉蟄聽著就笑彎了眉毛,起身接過信說道“多謝二伯母。”

“不用那麼客氣,坐吧,說起來嘉蟄你也離開父母快三年了,想必很想他們吧,書珩的信裏寫他們八月初啟程,算算還有半個月就能到了。你也能和他們團聚了,馬上就要回家了,心裏想必很開心吧。”

嘉蟄心裏欣喜麵上卻不露,起身盈盈拜下說道“嘉蟄雖然父母不在身邊,可二伯母卻待嘉蟄如親生女兒一般,體貼入微,事事都替嘉蟄考慮,大姐姐三姐姐和六妹有的東西,嘉蟄也都有,嘉蟄雖想念父母,卻因為伯母伯父們的照顧衝淡了些許。”說完便低著頭靜靜等待。

“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