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夜之間,代城戒嚴了。路上是郡守軍組成的巡邏隊,似乎在排查著什麼,就連景嵐家都迎來了士兵的搜索,在查了景嵐的戶籍證明和房產證明後,景嵐孝敬了些半兩錢才算是被放過了。
而從字裏行間裏,景嵐也多少問出了一些消息,頓時覺得恐怕整個北疆都要不安全了。於是想要離開的心更加迫切,此刻便隻等著什麼時候城門不再禁止外出的時候,就離開這裏。
隻是不知道,這城門要封到什麼時候。於是,景嵐準備去街上打探打探消息,順便,解決一下午餐,並且看看有什麼需要添置的買一些路上用。
大過年的,本來應該是和樂融融此刻卻連說話都壓低了聲音,氣氛緊張壓抑。如同此時陰沉沉的天氣。
景嵐在街上逛遊的時候曾經見到過一家醉仙居,根據在雲中城入住時對醉仙居的了解,那裏飯菜不錯,酒很好,客流量大,自然消息也流通。坐著吃頓飯就能從旁邊聊天裏聽到她想要了解的。
於是,便決定去那裏。
晌午不到,醉仙樓裏就已經人滿為患了,但是人多卻並不喧鬧,反而隻有些竊竊私語的聲音,很小,嗡嗡的,離得遠了就聽不清楚。
吃飯的客人大多精力也沒有都放在飯食美酒上,都在注意著街上的動靜,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外麵,然後留心周圍的談話,想要探聽一些消息。而醉仙居的掌櫃卻顯得從容許多,站在櫃台內,翻著賬本,時不時的記上一筆,然後抬頭看看門外,等著出去探聽消息的夥計回來。
景嵐被引到一樓大廳一角的座位上,因為人多,這個位置偏僻不是很好。景嵐點了些招牌菜,要了碗麵食,便坐著等著,邊留心周圍人的談論。
聽了半晌,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飯菜倒是很快的上來的,熱氣騰騰的雖然沒有空間蔬菜新鮮,但是這個時候可都是純天然,也是別有風味。
景嵐從麵前的竹筒裏抽出一雙筷子,這時,外麵急匆匆進來一年輕男子,粗麻布衣的打扮,袖子束起,很是幹練利落,因為急匆匆而來額頭的發被汗水打濕了。
年輕男子徑直走到掌櫃所在的櫃台前,聲音也沒有壓低或者刻意揚高,但是足以讓大廳裏的人聽見了:“掌櫃,小人打聽了,據說是郡尉府招了刺客,此時城門戒嚴,是在查凶手呢。生麵孔,特別是武林人士會麻煩一些,對咱們影響不大。”
掌櫃一聽,顯然是鬆了口氣,隻是下一秒臉色又有些擔憂了,不過也隻是一瞬,隨即歎息一聲說道:“盡量配合吧,想來隻要咱們這裏沒有這刺客,應該不會有問題。總不能冤枉人不是?”
“掌櫃說的是。那小人去忙了。”
“去吧。”
夥計開始招呼客人,掌櫃和夥計的話說完,大廳裏開始就這個消息討論了起來,不知道哪一個忽然說道:“聽說昨夜有北麵快馬來的急報,莫不是和匈奴人的戰爭又變吧?”
這話一出,大廳裏霎時間寂靜了片刻,那人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話不太和時宜,立馬閉嘴了。這消息如果屬實,那麼就屬於機密了,而郡尉府這個結口遇了刺客,刺客成功與否還沒有確切消息,顯然被封鎖了。誰要是知道的多了,那才是有嫌疑呢。
於是,那人的話就被當做空氣了,都裝作了沒有聽到,隻是心底怎麼個打算或者想法子想要探聽些什麼,那就是背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