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怕他不怕??(2 / 3)

千謝萬謝,又是軍禮又是鞠躬,士兵隻差著抱頭,逃出了病房。

「跑什麼跑,平常軍隊要求的紀律去了哪裏?」

走廊時還能聽到,長官喝叱士兵的聲音。

「讓您和首長見笑了,回去我一定讓人好好整頓軍紀,加強訓練。」

又有人來探訪,從對話中可知來人的身分尊貴。

「我一個老太婆懂什麼帶兵,你也別怪底下人,我這個曾孫不好伺候,仗著自己有點小聰明,又在軍委辦公廳做事,持才傲物,可目中無人了,八成是他又出了什麼妖蛾子,整得人死去活來的。」

老邁的聲音不疾不徐說,不怒自威,隔著牆壁聽,螓螓也能感受到話裏的份量。

「哪得話,您這位曾孫是人中龍鳳,是國家不可或缺的人才,當然要擺在適當的位置,年輕人就要有點傲氣,當年我們不都是這樣過來的。」

首長是老油條了,聽得出對方言語裏的驕傲之心,那是疼到心坎裏才會有的埋怨。

「我太婆來了,待會兒妳盡量少說話,我來應付她。」

少說少錯,項東可不想他的計劃被打亂。

病房門開啟,螓螓見到隻會在電視上出現的一省之長,以及一個階級不低的軍官,陪在一個坐在輪椅上,年近百歲的人瑞進入房裏,人瑞鶴發雞皮,卻有一雙不見一絲老態的眼珠子,保鏢推著輪椅,輪椅後有專業醫師與看護尾隨。

不是自己場子,這老妖怪絕對不是好惹的,樂樂偷偷摸摸將螓螓拉到病房邊,準備腳底抹油走人。

以為探病的人忙著交際寒暄,不會有人理會他們,想不到剛踏出門口,就被武裝保鏢伸手攔下。

想無聲無息溜走是休想了,樂樂、螓螓安分站得老遠等候項東的太婆發落。

「您要是同意,我想安排小女跟項東見個麵,她眼高過頂,什麼人都看不上,我實在怕她嫁不出去。」

首長打起項東主意。

「晚了,之前我還能逼他去相親,現在這小子有了對象,我哪好意思拆散他們。」

太婆樂嗬嗬地說,彷佛項東和螓螓的婚事已成定局。

「是哪家的千金這麼幸運?」

首長好奇問。

僅僅一個眼神,跟隨太婆多年的保鏢馬上會意,將輪椅轉向螓螓的所在。

「師家的千金,就是她。」

太婆慈愛看著站在門邊的螓螓。

「不用想了,我未來曾媳婦不是豪門出身,老婆子家以前是根紅苗正的無產階級,曾孫媳婦家不需要有錢有地位,小兩口情投意合就行,趕快給我生個大胖小子才要緊。」

自個推動輪椅到螓螓麵前,招手要她靠近,螓螓自動自發蹲下,手輕扶著太婆的膝蓋。

「多標致的娃兒,我曾孫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越看越中意,摸著螓螓的頭發問:「我怎麼覺得在哪裏見過妳,妳祖上有人待過北京嗎?」

說不清的熟悉,出乎意外的好感,看著螓螓的臉,太婆不住地想,會不會認識螓螓的家人。

「我們家是老蘇州,師家人最後一支留在北京的,是在雍正年間,一位先祖中了同進士,在戶部當個小官。」

族譜寫得明明白白,螓螓這輩子是道地道地蘇州人,但前輩子卻是老北京。

莫非……螓螓心裏翻了個浪。

「我太婆是宏韻女學堂第一屆的學生。」

項東適時提點螓螓,那是她前輩子所創辦的第一個女子學堂。

「才辦了那麼一屆,又不是師範那樣的大學堂,別說她,你這幾位叔伯也都沒聽過,不過我們宏韻女學堂可不一般,創辦人從租界挖了來各國,各領域的菁英,光教授德、美、法語就有六位老師,還聘請助教輔導我們課業,像我這麼清寒的孩子,隻要成績好,不但免學費,每個月還能領到助學金,創辦人不時會來詢問學生需要,幫忙學生家長找工作……」

談到過往,話匣子就停不住。

想到有外人在場,太婆打住話題,答應會替他們向自己的兒孫說上幾句好話,匆匆將人打發走。

「剛剛說到哪裏?」

太婆意猶未盡。

「說到莊創辦人替妳取了個小花的小名。」

項東說。

「胡說八道,真當太婆老人癡呆了,我根本沒說過這句話。」

卻不忘向看護確認自己有沒有出現記憶力衰退的現象。

「小花,好可愛的名字。」

螓螓當然知道項東的用意,忍著鼻酸,誇讚自己過去替自家學堂學生取的綽號。

「小時候愛美,總愛在頭上插一朵花,同學們老笑我不知醜,就隻有莊創辦人說我人比花嬌,那時候我爹一喝酒就打我,我被打得老慘上不了學,莊創辦人親自去我家好說歹說,我爹死活不肯讓我讀學,還把我的書包扔進灶裏燒了,當場剪掉我的辮子,你知道莊創辦人做什麼事嗎?」

太婆每說一次,就要問聽的人。

「她將手伸出火裏把書包拉了出來,抄了旁邊的燒火棍把你爹敲得滿頭包,把妳抱回家,找人替妳做了頂假發。」

樂樂替太婆回答,當時她不在場,見到小花時,小花抓著醜怪的頭發不願意見人。

她因為螓螓手燒出水泡,氣得殺到小花家中,差點沒掐死小花的爸爸,後來巴大得接手,狠狠地曉以大義後,再沒有人阻擋小花上學了。

「項東跟你說的,你們不是勢如水火嗎?看不出你這麼能打,我們家項東的拳腳功夫是請國內頂級的武術大師親授,在你手裏居然過不了一招,後生可畏。」

樂樂的一番話讓太婆的火氣消了大半,原本她還想找人給樂樂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