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了吧唧,我也懶得看什麼鳥風景,這時候掏出手機看了看點兒,臨近下午一點多,沒想到居然還有一格信號,既然有信號,也能上網吧?反正還有流量,不如試試,看看有沒有需要點讚的小夥伴,閑著也是閑著。
看了幾眼朋友圈,沒毛新鮮的,都是秀孩子,秀美食,秀風景的,要不就是賣衣服跟化妝品的,要不就是賣免稅煙酒跟大保健的,天天給你什麼你要不更新觀念你就out了,現在是微商的時代什麼成功學的,一手擋著光,一手看這些也看夠了,留著晚上睡不著覺再消遣吧。
然後我手一欠,想到應該看看表哥撿那錢到底什麼品級的貨,要是兒童大富翁那種,就趕緊扔了吧,留著它也下不了小的。
uc打開一搜,老版的貨幣,沒看兩眼,我就愣住了,表哥撿錢的那張紙幣是第一套人民幣,五元麵值,是48年左右發行的。我對這個比較外行,也不太懂,看看相關聯時期的貨幣,一千一萬的都有,估計那時期時局動蕩,貨幣都比較貶值吧,跟現在話兒,錢比較毛差不多。
我又看了看相關的介紹,這個行內叫五元水牛圖,根據品相分,表哥手裏的夠上九品了,再看參考價,嚇一跳,一萬二!黑市有七八萬出手的!
我趕緊衝後麵大喊一聲,激動一把:“表哥!”
低頭想事萎靡不振的表哥也嚇一跳,緊走兩步過來,問我:“出什麼事了?”
我繼續激動:“你撿的那個是一套人民幣裏的水牛圖!價值好幾萬塊!”
表哥一聽,也激動了:“這麼牛b?”
我把手機遞過去,讓他看,這時候表嫂聽到喊聲也過來看怎麼回事。
看完信息,表嫂也開始happy了:“樹旺,給我看看那張什麼水牛圖什麼樣子。”
表哥激動地開始掏錢包,然後打開翻,翻了一遍,臉色變了:“糟了!”
我們一齊問:“怎麼了?”
表哥麵部表情從喜到悲:“好像不見了。”
表嫂疑惑道:“難道撿完又丟了?”
表哥搖頭解釋:“估計不是丟了,應該是我花了。”
說著他拿起手裏那瓶水,揚了揚:“估計是買水的時候,我不小心給花了。”
價值七八萬的五塊錢,買了三瓶水,這個,這個也太虧了吧?保守估計,買一車礦泉水也沒問題啊,還得是帶拖掛的那種大貨車。
於是我們重新燃起希望,懷著小激動的心,去找那個買水的攤子,要不動聲色地換回我們的大水牛人民幣。
這時候表哥也不蔫頭耷腦了,一路走在前麵,感情這一有大泡兒的外財,能治神經困頓症。
表嫂跟在表哥旁邊,發表願望:“樹旺,前天我看上一個包,太貴沒舍得買……”
我背著包,快走還跟不上,這兩口子,有錢撿早把我這個小跟班給忘了。
這時腦子裏忽然有個惡搞的創意,真要在長跑比賽終點那紅繩掛上幾萬塊錢,誰第一算誰的,沒準真能提高奧運會成績。
我們三個人一起到了那個岔道路口分下去的搭棚那,搭棚下有個中年婦女正在玩手機,聽聲音是削水果,削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攤子前擺著的飲料上麵一層土,跟八百年前民國出產的差不多,看那煙盒的顏色,民國都擋不住,鐵定前清的存貨。
表哥上前開始扯謊:“我們上午在這買水著,錢好像有點假,想給您換換。”
沒想到表哥這麼厚道的人說起謊來也麵不改色,看來小時候偷生瓜蛋子的隱性基因還在他體內,就是等時機成熟就複活了。
中年婦女長了很多肉,帶了個俗豔的防曬帽,抬頭吃驚地看了我們幾眼,然後出現的表情很明顯對別人打斷她削水果導致積分受影響不滿意,用眼一瞥表哥手裏的瓶子,繼續削水果:“我們沒賣過這水。”
沒想到賣家扭頭不認人,表哥很意外,拿著瓶子強調:“就是這的啊,幾個鍾頭之前我跟一個老大娘在這……”
中年婦女又抬了抬眼皮看表哥說了一通老大娘的樣子,然後一指:“自己看看我們這有麼,我們這也沒老太太。”
說來也怪,那堆落滿塵土的飲料瓶子裏,還真沒有我們手裏的康帥傅,至於老太太,就無從證明了。
表嫂一看僵局出現,把表哥擠到一邊,大聲說:“就在你們這買的,我們要求退那張五塊錢。”
削水果的婦女又抬頭認真地看了看表嫂,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字兒:“沒-有,哪-涼-快-哪-呆-著-去。”
說著她又低下頭繼續削積分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