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知識有獲得的可能,所羅門可作為我們的擔保者,他說,“在人心裏的秘密如同很深的水,但是解事的人可以把它汲起來”。雖然這種學問的本身不能作為教條,因為它是關於各個人的,但是教人求得這種學問的方法是可以的。
我們照著古代的見解,就以這種教條開始,就是智慧的筋腱是信任與不信任的遲緩;我們應該對於容色與行事比說話更加信任;而在說話上,與其信任準備好與有意的說話,不如信任臨時與無意的說話。我們也不必怕那有人說過的,“麵貌是不可靠的”,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一種一般外現的舉動,不是說容色與恣態的隱微的動作與工作;這樣,同西塞祿很好的說過的,是“心靈之門”。沒有人比泰比留斯再深沉的了,而塔息陀還說蓋拉斯“他在他的容色上猜度出他是懷著怒意”。塔息陀還看出他在元老院稱讚日耳曼尼克與特羅塞斯的時候不同的特征與態度,他關於泰氏說日耳曼尼克時的態度,是這樣說:“在那種為求動聽而用心做成的文字中,比可信為從他的心坎中流出的更顯得用心”。但關於他說特羅賽斯時的態度,這樣,“他的話不多,但是熱心與真摯的”;在還有一個地方講到他做了任何加惠於人與為人所喜的事情時演說的特質,他說:在別的事件上,“他的說話好像是從他心裏用力掙紮出來的,他在援助一個人的時候,他是很輕易與流暢的說出來的”。所以沒有這樣精於裝假的人或是這樣控製著容色,能使一篇不由內心的說話一點不流露出這些樣子——或是比一般更為隨便與不注意,或者是更顯得有準備,或是更來得累贅與支離,或是說的時候更覺得費力與困難。
行為也不是這樣可靠的保證,可以不仔細的考慮他們的重要與性質就信任他們的,“奸詐的人起初在小事上有意的忠信,為的是這樣他們後來更容易的欺人”;意大利人遇到人待他比他向來受到的好而沒有顯著的理由時,以為他是被收買了。講到小惠,他們隻把人哄著睡著了,關於提防和努力兩方麵;同提冒斯洗俚稱他們那樣“懈惰的食物”。同樣的,我們在繆替安奴與安東紐斯·白林謨成立了那種空虛與不誠的和解以後對他的那種行為上,還看到行事之性有些是怎樣的虛偽。繆替安奴利用這種和解,擢用了許多安東紐斯的朋友,“他同時以護民官與地方官諸職濫授於他的朋友。”這樣的,假托了培植他的勢力,他實在是使他陷於孤立,而收買了依賴他的人。
至於從聲聞上間接的知道人:人的弱點與錯處是最容易從他們敵對的人那裏知道他們的德性與能力,從他們友好那裏,他們的習慣與起居,從他們的仆人那裏,他們的意思與見解,從他們熟習的朋友那裏,同這些人,他們講話最多。一般的聲聞是沒有什麼價值的,而地位較高與平等的人所懷的意見是不可靠的,對於這些人是要隱藏一點的,“較準確的新聞是從知道他們真相的人那裏來的”。
但是人最可靠的表露與解釋是以他們的天性與目的,在那上麵,最愚弱的人是最容易以他們的秉性來解釋。而那最有智慧的,以他們的目的。因為這是教皇的一個代表,在他從充任駐使的某國回來時,很滑稽與有智慧的說過的;在征詢他們關於派遣繼任者的意見時,他表示這麼一種希望,就是無論怎麼樣,他們不要派一個太有智慧的人去;因為沒有一個很有智慧的人可以想得到在那一個國內,他們可以做出什麼事情來。料事料過了頭,與假想著較實際更深的目的與更多的巧妙手法,實是常有的一種錯誤;這句意大利的諺話很有風味,而且大部分是正確的,“金錢、智慧,與誠意往往都比人所期待的要來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