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裏卻沒人應答。
“爸？”
他退了房門，隻看到床邊有一隻腳。
老爺子昏倒了！！
“爸爸！！！”
湯偉業嚇得半死，急忙奔過去，將昏倒在地的老爺子翻過來，卻忽然嚇了一跳：“爸爸！這是怎麼回事啊這是……”
老爺子的頭頂居然有血冒出來。
“有人嗎？？”湯曉蓉正巧進門來，看到屋子裏有些亂，嚇了一跳，“爸爸？”
“曉蓉啊！快叫救護車！”
湯偉業將老爺子抱出來，急吼吼地往外走。
“哎呀算了，我們趕緊去醫院，等不及了！”
湯曉蓉也嚇得臉色發白，急忙去開車，載著湯偉業和老爺子往醫院裏衝，一路上連闖三四個紅燈，嚇得湯偉業都有些害怕了。
好在因為過了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車子少了很多，他們極其順利地到了醫院。
湯偉業又將人抱著去了急診室。
湯曉蓉將車子停在急診大樓外就急忙衝進來，剛奔進急診室，就看到負責給爺爺做檢查的醫生一臉沉重地抿著唇，測了測脈搏，又看了看瞳孔，隨即抱歉地朝湯偉業搖了搖頭。
“對不起，太遲了！病人已經去世了！”
她腿一軟，跌倒在地。
湯偉業也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我爸爸身體一向不錯的！”
醫生看了看湯爺爺腦袋上的傷口，慎重地問：“請問患者頭上的外傷是怎麼來的？目前看來這是致命傷，具體是要等到屍檢結果出來，現在家屬還是報警處理吧。”
像這樣的外傷致死，醫院也不能直接開死亡證明的。
“爸，爺爺到底怎麼受的傷？”
湯曉蓉撲過來，隻以為是爺爺是被家裏人意外弄傷的，語氣有些氣憤。
湯偉業一聽，簡直比她更氣憤，立即跺腳：“我哪知道，我回到家，老爺子就在自己的臥室裏昏倒在地的。”
她被吼得清醒了點，轉頭拿手機報警。
孟回開車到了湯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堆警察在門口拉起了警戒線，疑惑地下車看了看四周，這裏是湯家啊，他沒走錯啊。
“警察同誌，這是怎麼回事？”
一名女刑警看了他一眼：“孟回先生是嗎？”
孟回點點頭。
“這裏發生了命案，湯峪先生被外物擊打腦部致死，這裏作為案發現場暫時封鎖。”
孟回嚇了一跳，皺眉看著屋子裏那些忙著取證的警察們，轉頭去給湯曉蓉打電話。
湯曉蓉正蹲在太平間門外連路都走不動了，看到他的號碼，才想起來之前讓他去湯家的事情來，懊惱地一拍自己腦門，急忙接了電話。
告訴孟回她在哪裏之後，站起身看了湯偉業一眼。
湯偉業蹲在牆腳，瀟灑了一輩子的男人，此時看上去頹廢得可怕。
老婆和女兒被抓緊監獄了。
爸爸又出意外死了。
他覺得整個人生都昏暗了。
“爸，起來，咱們先回去吧，這裏也不是久待的地方。”
明天才能屍檢，等到警察調查有結論出來，還不知道要等幾天。
湯偉業瞬間像是老了十來歲，從她居高臨下的角度看去，居然發現他的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有些禿了，中間還有些白發。
真是老態畢現。
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往外走。
但是腿有些飄，走起路來有些打顫。
湯曉蓉看著他，想了想，還是伸出手去，扶住了他的胳膊。
湯偉業也僵住了。
轉過頭看著她。
湯曉蓉抿著唇，一臉的冷淡：“走吧。”
湯偉業見她一臉的別扭，也不知道像誰，但還是能看得出來她是在關心自己的，忽然就覺得有些暖。
“好，走吧。”
湯曉蓉斜著眼睛看他：“家裏被警察封鎖了，你先去我家住幾天吧。”
“嗯。”
她帶著湯偉業走出醫院。
孟回卻一直沒來。
她在醫院門口等了等，見孟回一直沒有出現的跡象，就著急地給他打了個電話。
孟回卻一直沒有接電話。
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裏。
她有些煩躁地掛了電話，帶著湯偉業上車，看了看車前麵前的罰單，心情更加不好了。
“走吧，我們先回去！”
孟回這小子，忒不靠譜，等回到家非要掐死他不可。
回到她和孟回的家時，都已經快後半夜了，她又給孟回打了幾個電話，他居然都是直接給掛了，壓根不接。
不知道發什麼神經。
她又怕他出了什麼事，發了短信問他在幹嘛。
他卻立即回了句：“你睡吧，我還有事！”
放下手機，孟回在會所的包間裏，歎了口悠長的氣。
對麵的男人梳著精致的背頭，帶著高檔的金絲邊眼睛，鏡片後的眼睛，寒光陣陣，閃爍著算計。
“你說完了，張處長？”
張尋荀大半夜用一張周晉的照片將他叫來這裏，居然隻說了一句話：“跟我合作。”
張尋荀笑著看他，看到了他明顯的煩躁，很滿意地說：“我的目的說完了。不過合作的細節，還需要說很久。孟先生晚上不回家真的沒事嗎？”
“沒事！我隻想知道，張處長想要什麼？”
張尋荀端著酒杯，卻並不喝。
而是晃了晃裏麵暗紅色的酒液，透過杯子看著孟回的臉：“說簡單一點嘛，我想要永州市乃至整個南方的白道，而想要擺平上層關係，我需要財力支持！換句話說，我要你們孟家的所有財產！”
孟回一聽，臉色變了變：“張處長口氣不小。”
“你可以不給！但是你也該知道，周晉現在已經說出了你們轉移財產和幾樁命案的事情，孟家五小姐的丈夫，據說是釣魚的時候不小心掉進河裏淹死了，但是據周晉交待，此人是被你派人處理掉的？”
孟回的臉色很難看。
他不知道周晉是真的說了，還是張尋荀在詐他，於是冷冷地笑了：“哦？是嗎？張處長難道不知道，要定罪是需要證據的！”
張尋荀眸光一閃，也笑了：“也對！但是隻要孟先生肯合作，這些證據，我也有辦法，讓它們全部替換掉！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