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毓榴穀的那一瞬間,陸冰卿才覺悟確實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些,這種修為被壓製的感覺讓人極度不適應,一瞬間從厲害人物跌落成平凡人,想想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玄魔也同樣被壓製了,此刻隻是一把普通的劍,除了鋒利的刀刃,沒什麼能說道的。陸冰卿歎了口氣,“有把同病相憐的劍也是好的。”
陸冰卿邊走邊思索謝為何焱邏蓮依要讓她來毓榴穀尋找這傳說中的《往生寶鑒》,這東西可沒聽說過出現在毓榴穀。
突然陸冰卿想到一種可能性,若是焱邏蓮依僅隻是為了讓她來東麗境地而傳信給她,那麼她懵懵懂懂地入了毓榴穀豈不是“自尋死路”?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也罷,既來之則安之,況且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小得很。
走了幾步陸冰卿停了下來,突然口中冒出一句:“若是真有《往生寶鑒》,我尋來有何用?焱邏蓮依有用處,何故拿我當擋箭牌,好歹顧及一下我年幼。”
說完陸冰卿歎了口氣,最近真的是越來越以小自居,老成與她一點也不搭邊了。
陸冰卿懷著目的去尋那傳送陣,或許世間規律便是這樣,當你想找一樣東西時它杳無蹤影,當你忽略它時其又天天在你麵前晃悠,而現在陸冰卿麵臨的便是這樣的狀況。
這傳送陣找不到倒可以坐下來歇息一番,欣賞欣賞周邊的風景,可這並不適用於陸冰卿。
她現在真想放棄尋找這東西,回去順遂鎮的客棧裏悠閑地睡上一覺。
忽然空中傳來細微的氣流波動聲,陸冰卿動了動耳朵聽著周邊情況,不敢輕舉妄動。
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呦!吾道是誰呢?原來是那日萬獸崖遇到的女娃子,咱們還真是有緣。”
來人著一身大紅錦袍,其上用銀線繡著幾株白蓮,行動間折射出柔和華麗的光彩。
其衣衫鬆鬆垮垮地架在身上,頗有些瀟灑不拘閑適輕鬆的感覺。一頭烏發鬆散地束起,有幾絲垂落在晶瑩如玉般的臉頰上,平添一絲性感,與眼角眉梢的邪氣魅惑剛好相襯。
這人正是陸冰卿那日遇到的神秘人。
陸冰卿聽著這聲音熟悉,愣了一下,然後道:“這是又見到前輩了,別來無恙?”她嘴角略微勾起一點,算是表達友好。
那人笑出聲:“怎的不狂妄了?還懂得跟吾問好,是不是被吾之氣質所迷惑?”
說著他還撩了一下鬢角的發絲,倒真是魅惑天成,配得上他輕佻的舉動。
陸冰卿心情不錯,笑道:“前輩還真是自戀,晚輩看不見,何以知道前輩氣質如何,便是這表麵色相,晚輩也是見不到的。”
那人歎息一聲:“那還真是可憐,吾之容顏驚為天人,見過的也早已隨著時間長河骨灰灑盡。”
陸冰卿笑容變僵,這人還真的是無恥到了極致,比之鴆容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道:“晚輩還不知怎樣稱呼前輩呢?”
那人突然愣住,突然驚呼一聲:“你這仔細一問吾才想起吾不記得自己名字了,要不阿離女娃給我起一個?”
那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接著道:“吾醒來之時這世間已經變化無常翻天覆地,與吾曾經所居之處相差甚遠,吾甚是不習慣哪。便是那文字語言,吾也是重新學起,實在是讓人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