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上加謬幽默術是把一種荒謬極端化或者把荒謬性層層演進的幽默術。它要求不但有幽默感,還要使幽默感的程度加大。這就要求幽默家把微妙的荒謬性擴大為顯著的荒謬性,把潛在的荒謬性提高為擺在麵前的荒謬性。
我國古代有個笑話:說是一個人非常吝嗇,從來不請客,有一次別人問他的仆人他什麼時候請客,仆人說:“要我家主人請客,你非等來世。”主人在裏麵聽到了,罵出聲來:“誰要你許他日子。”
本來說“來世請客”,已經由於來世的不存在而不可能了,已經是徹底否定了,說的人和聽的人都很清楚,沒有任何疑問。從傳達思想來說這種極端已經足夠了,但是從構成幽默效果來說,還不夠,因為它太平淡了,不夠極端,幽默感所要求的荒謬,得有點絕才成。
這裏的主人絕就絕在明明來世請客是永遠不請客的意思,否定的意思,他卻認為不夠,因為從形式上說來世請客,終究還是肯定的,句式是肯定的,還沒有達到從內容到形式絕對否定的程度。在他看來哪怕是否定請客的可能性,隻要在字麵上有肯定的樣子也都是不可容忍的。正是這種絕對的荒謬產生了幽默感。
謬上加謬的特點是不管多種可能性的,它隻管一條路往荒謬的結果上推演,歪理歪推才有強烈的幽默感。
歪解包袱幽默術
歪解包袱是相聲中常用的逗觀眾發笑的方法之一。所謂包袱,就是一個奇特的結果,一種可疑的結論。解包袱,就是為這種結論或結果尋找解釋,或求其原因。而歪解包袱者,不求正正當當的原因,尋找的是不是原因的原因,如果一本正經找到了很科學的原因,反倒不幽默了,要弄出一種似是而非,甚至根本驢頭不對馬嘴的原因,才能表達調侃之情,與對方共享幽默之趣。
比如說,你的朋友最近臉色變紅了或者變黑了,通常人按邏輯常理去思考問題,往往就不由自主地想,臉紅是因為身體健康,營養豐富的緣故,而臉黑則是過多地在陽光下暴曬的結果。這種因果很科學,很符合邏輯,但是它不幽默,幽默屬於情理範疇,自有另一套邏輯,它與常理不同。所以,要有幽默感,首先要得超越於常理之外。如果你說臉紅的原因是由於近來多吃了西紅柿,臉黑的原因是由於近來多吃了烏賊魚,這不科學,但是可能很幽默。
有一則古代幽默正是歪解包袱幽默術中的精華之作。
三個人同睡一張床,一個人感到腿癢,直抓出了血,第二個人摸到腿上濕處,以為是第三個人尿了炕,就催他起身。第三個人去小解,聽到隔壁酒坊裏淅瀝不止的滴灑聲,以為自己一直沒有撒完,竟站到天亮。
這個故事歪曲因果的鏈鎖結構很緊湊,層層疊加效果也十分強烈。
應該提出注意的是:歪解包袱並不是越荒謬越好,其上乘者應該能做到歪中有正。另外,在人際交往中過分的歪解,缺乏智慧,可能變成要貧嘴,給人以油腔滑調之感。
機械刻板幽默術
僵化的機械性不但有背於客觀環境而且有違於主觀意願者,其幽默效果比較溫和。因為消極後果之產生,並非出於人物主觀願望,與主觀品質無關,可笑之處完全在於此人之迷誤,在主觀動機上,他並無可恨之處。
當機械的刻板勝過現實的迫切需求時,幽默的趣味就產生了。
在西方的戲劇性文學作品中。機械刻板幽默術是一種構成幽默的常用辦法。它所諷刺的對象不是社會的刻板法規。就是人類自身的僵化教條,在莫裏哀的一出喜劇中有一位醫生居然這樣說:“你所提出的論證如此淵博,如此充實,使得這個病人不是憂鬱性精神錯亂已經不可能了。即使沒有這種病,你那富麗堂皇的詞句和精辟的論證,也會把他變成這樣的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