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想我了麼(1 / 1)

宋可可曾經說過,女人會永遠記住幫她擠牙膏的男人,就算不記得這個擠牙膏的男人,也會記得有人曾幫她擠牙膏這件事。

顧昔年一直到喝完粥都還記得這件事。

當時畫麵殘留的震驚並沒有因為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而消弭,反倒隨著她對過往記憶的翻算而越來越多。

顧知秋拜顧大家為書法老師的時候,顧昔年七歲。

那是他剛剛結束了國外七年的學業,回國融入尚京的第一個年頭,大大小小的酒會應酬也跟著東顧老爺子與東顧大爺經曆過不少。風頭正盛的時候,被顧家老爺子扔到了古意居跟顧大家學書法,美名其曰是練字,實則修身養性,練忍。

顧知秋住在古意居的那段歲月,是顧昔年童年裏最黑暗的一段時期。

起因是顧知秋的一副寫到一半的百米字卷被顧昔年給毀了……說是毀了,其實也就是滴了一個墨點,結果生意與應酬的不爽快加上處女座吹毛求疵的特性,寫了過半的百米字卷就那麼被他給作廢了。

連點可惜都沒有,棄掉的時候手都沒有軟過。

隻是可憐了字都沒認全的顧昔年,就那麼為了一副“警察都沒用”的百米字卷,窩在書法室裏陪著顧知秋練了一個冬天的書法。

拖他的福,一直也沉不下心跟顧大家學習書法的顧昔年,總算能安安靜靜的有個書法大家之女的樣子了,雖然字寫的歪七扭八,好歹那一個冬天把兩年也沒能抄完的佛經給抄完了。

那一個冬天,顧知秋的性子沉了下來,連顧昔年的心性都溫婉了許多。

從那以後,顧知秋小心眼兒跟記仇的性子就深深的刻在了顧昔年的腦海裏。

加上後來多年後,一條他與淘女郎同乘電梯被解讀成‘郎財女貌’的緋聞,導致夏京娛樂界被洗劫後好幾年都沒有恢複元氣的新聞之後,他‘記仇’的這一點就成了舉國上下都知道的標簽,在顧昔年心裏更是把顧知秋的‘記仇’乘以了n個次方。

那時候的顧知秋跟現在的顧知秋……

反差真是大的讓顧昔年難以接受。

飯後半小時吃藥,顧昔年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上班請假,可是手機已經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她就問周阿姨:“你知道我昨天換下來的衣服在哪兒麼?”

周阿姨見她有些著急要走的樣子,連忙勸道:“先生走前說讓您在這兒好好休息,單位那邊已經幫您請過假了。”又道“您換下來的衣服已經被先生丟掉了,他說那上麵有感冒病毒,回來時會幫您帶新的……”

“丟了?”顧昔年頓感驚訝,他應該看得出那幾件衣服的牌子才是啊,兩個月的工資呢!又問:“那件大衣也丟了麼?”

周阿姨點點頭,弱弱道:“從裏到外……全丟了……”

顧昔年覺得自己眼前又開始一陣陣發黑了。

她的私人訂製版羊絨大衣,kiss小姐的絕版之作,就那麼被顧知秋那個財大氣粗的老板給丟了……一場感冒丟了十多萬的價值,她這算不算史上最坑的無妄之災?

顧昔年的頭又開始疼了,捂著腦袋回頭看到寬躺六七個她都綽綽有餘的大床,頓時疼的更厲害了,痛苦的問周阿姨:“還有客房麼?”

這間房的主臥規格太明顯,到處都是顧知秋的痕跡,置身其中有種被他掌控的感覺,無處可躲。

偌大的公寓不可能隻能一間主臥,但周阿姨卻為難道:“有是有,隻是……沒有鑰匙,要先生回來了才行。”

“那好吧,他什麼時候回來?”

“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