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卷著漫天白雪迷亂。奔馳的馬蹄印剛剛踏過,就被風雪覆蓋,了無痕跡。七邪騎馬停在查日城入城處,陷入沉思。
“葉!七!邪!你怎麼不跑了!還不給本姑娘道歉!”歌舒晴凍得俏臉發紅,騎馬奔到七邪身旁,氣鼓鼓的盯著七邪。
“喂!你裝什麼深沉啊!別以為這樣本姑娘就會放過你!”歌舒晴見七邪雙眉緊皺,握著韁繩的手越來越緊。
“喂!你該不會傻了吧?”歌舒晴見七邪毫無反應,靠近些伸手在七邪眼前晃了晃。
“你來幹什麼?”七邪仍舊盯著城門內,平淡開口。
“什麼叫我來幹什麼?你明目張膽的搶本姑娘的馬,我當然要來了!”歌舒晴氣鼓鼓的說道。
“你不該來。”七邪翻身下馬,韁繩遞到歌舒晴前,說道:“馬還你,回環城去。”
“你要我回去我就回去!你以為你是誰啊!”歌舒晴不悅道:“你把本姑娘當什麼了!”
“朋友。”七邪把韁繩放到歌舒晴手中,然後向查日城城門走去。
“葉七邪!哪有你這麼對朋友的!”歌舒晴轉而看向七邪走進的城門,隻見城門下堆著一座小型的白色山峰,奇道:“這是什麼?查日城城門處怎麼還有土堆?”
“轉過身去!不許看!”七邪冷聲道:“給我滾!”
“葉七邪!你太過分了!”歌舒晴嗔道:“我就要看!”
瞪大眼睛仔細看著這座小型山峰,失去頭顱的屍體隱約可見,斷掉肢體的手指指尖仍在雪外,歌舒晴顫聲道:“葉七邪,這是什麼?”
七邪不在理會歌舒晴,從儲物袋中取出黑劍,手持黑劍,神情嚴肅的走進查日城。城門處依稀彌漫著血腥味,數百護城軍的屍體堆成的屍山,鋪上厚厚白雪。七邪微微閉上眼睛,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安飛的樣子。
那時的安飛陽光、自信、對屬下護愛有加,是查日城護城軍的統領。七邪相信,這樣的一個統領,不會對曾經的部下下如此殺手。寂靜無聲的城門,堆滿護城軍的屍體,如今的安飛變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喂!葉七邪!你要去哪!快和我一起回環城!”歌舒晴已經知道城門內所謂的土堆,是被大雪覆蓋的屍山。
查日城的街道安安靜靜,家家緊閉門戶。七邪走進靠近城門的一戶人家,敲了敲門,裏麵傳來問話:“誰啊?”
“薑大元在家嗎?”七邪隨意開口問道。
“你找錯了,這裏不是薑大元的家。”
“打擾了。”七邪稍微鬆了口氣,還好安飛沒有對查日城的百姓下手。
歌舒晴咬了咬嘴唇,將馬匹係在城門外的樹木上,加快腳步跟上七邪。
“你來做什麼?”七邪皺眉道:“不是叫你滾了麼?”
“葉七邪,回去在和你算賬!”歌舒晴攥起粉拳,說道:“想讓本姑娘就這麼回去,門都沒有。”
七邪心下一陣感動,歌舒晴察覺到了危險,知道自己有險境。歌舒晴沒有選擇回環城,而是跟上七邪,一同麵對。七邪有些無奈,安飛是武靈境,有歌舒晴在,七邪反而還要照顧她。
“你很煩。”七邪不得不冷起臉,安飛現在是不確定的因素,武者入魔失去理智,都不在少數。“趕緊滾出這裏,越遠越好。”
“你!”歌舒晴瞪大眼睛,瞪著七邪,氣鼓鼓的哼了一聲。“你一個煉體八重,也敢說我煩?”
“等等,煉體八重?我記著你是煉體四重啊?”歌舒晴像是盯著怪物一樣盯著七邪,說道:“這裏不會是有妖吧?那些護城軍都是妖殺的吧?”
“你不怕死?”七邪停下腳步,嘴角勾起,盯著歌舒晴,邪笑道:“妖可不會憐香惜玉。”
“當然不怕!”歌舒晴反應了過來,嗔道:“你也不會!”
“喂喂,我可沒有欺負過你。”七邪撇了撇嘴,說道:“你喜歡那就跟著吧,這裏歌舒可不管用。”
“要你管!”歌舒晴恨不得上去咬七邪一口。
七邪不在開口,走過查日城的一條條街道,謹慎的防範著周圍。歌舒晴隻覺得身體越來越冷,寒意不減,雪似乎下得更大了,完全不是初雪的樣子。
“喂,葉七邪,你到底在找什麼?”歌舒晴萌生退意,奈何已經深入查日城,孤身一人可不敢出城了。
漸漸走近查日城的城主府,七邪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氣。摸了摸脖頸上的石戒,手持黑劍走向城主府。城主府門外倒著幾具無頭屍體,被雪覆蓋的快要看不見。
七邪還是晚了一步,城主府內無一活口。無論大小老幼,都被削去頭顱。歌舒晴瞧得心中發麻,小聲說道:“你瞧夠了吧,我們回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