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在紅衣起身出去時就已經醒過來了,腦袋還有些迷迷糊糊,剛要出聲詢問紅衣究竟是生了何事,突然就頓住了。
清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一時刻的感受,隻能閉著眼睛假裝熟睡的樣子。
將將要起身的時刻,突然在周圍的環境之中感覺到了一個熟悉的存在。
清月正迷惘著自己究竟應當如何去做的時候,突然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擁抱。
帶著一點點抖的手臂抱住了她的身子,清月知道這個人是誰,除了蘇竟又還能是誰呢?
正是因為知道眼前的人是蘇竟才讓清月不知道應當去做,現在醒過來像當日那般挑開了來?非要撕個頭破血流擦有些許的慰藉和開懷?
不,清月深深地知道自己做不到,清月閉著眼睛,心底裏一片複雜,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與呼吸看起來與熟睡無異。
蘇竟深情的看著清月的臉,然後不可自已的將她的身體連著被子一塊抱住了。
熟悉的觸感傳來的時候,蘇竟才覺得這一切原來真的不是一場夢。
蘇竟歪著頭靠在清月的身上,動作輕輕的,手些微的有些抖,知道他從那日之後期盼這一究竟期盼了多久?
可是蘇竟又深深地惶恐著,擔心清月突然醒過來,就像那一日原本高燒不退的她突然從懷中醒來,第一句話便將他從堂打下地獄。
蘇竟記得清清楚楚,那一清月剛一醒過來,就冷冷的了一句“蘇竟,你竟然會抱著我,我是該開心還是該悲傷?”
蘇竟當時心中一跳,低頭一看就見清月蒼白的臉上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他當時就已經猜到一些了,若是那個什麼都已經不記得的清月,會惶惑,會掙紮,如何會出這樣的話?
無疑是忍冬離,作為忍冬離的所有記憶已經回來了,蘇竟當時隻覺得害怕。
果真就如同他所擔心的那樣,全都一一的生了,蘇竟看著那樣的清月覺得陌生,不管是作為之後的清月還是作為之前的忍冬離,她都不是那個樣子的。
蘇竟想收緊自己的手,想將清月完全的擁抱進懷裏,可是又擔心自己動作太大驚醒了清月,於是就隻能這麼僵著身體抱著清月。
清月心裏十分的不平靜,蘇竟的動作她完全能夠感覺到,因為極力的想讓自己表現得十分的平靜,清月需要付出十二分的精力,而正是因為這樣,讓清月能更加的感覺到蘇竟此時的任何一個些微動作,
甚至是蘇竟的心跳,清月也能感覺到。
很是急切的心跳,稍稍的有些快,按照正常的情況下來,蘇竟的心跳不應該這麼快的,興許是生了病,興許是因為她的緣故。
想到蘇竟生病一事清月就很自然的想到了蘇竟的寒毒之症,這麼多年也不曾治好,想來當年他也是知道他的病是無人再能治了,可是當時為何他又阻止她為他治病?
清月心生疑惑,他這樣的人,能將自己丟在火場之中,為何那時沒有更加完全的利用她?
為什麼?這樣的問題清月想親口問蘇竟,可是明顯不是在現在這個情況,清月仍舊一副裝死的樣子任由蘇竟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