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天，天氣有些陰沉，微風輕輕的吹著，拂過臉頰，有些冰冷。
在阜北兵團二百二十二團的教堂上，杜雲馨在繪聲繪色的講著古人的詩句。弟子們聚精會神的聽著。陳戰歌聽到杜雲馨師父在解釋“便插珠芋少一人”這句古詩的時候，觸動了他的心靈。
陳戰歌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兄長，兄長在見麵前離開這個家，離開這裏，已經有很久沒有回來過了。“哥哥還好嗎？他到底去了哪裏呢？”陳戰歌想到這裏，低下頭，眼睛裏掛滿了淚珠。杜雲馨在上麵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她沒有說什麼，繼續她的講課。
一次講課很快就結束了，杜雲馨收起書本。對陳戰歌說道：“陳戰歌，你跟我來！”陳戰歌心頭一緊，難道被師父看到了？杜雲馨說完之後，就走出了教堂。
陳戰歌趕緊站起來，去追趕師父。陳戰歌追上杜雲馨，跟在她的身後，什麼話也沒說。杜雲馨在前麵走，陳戰歌跟在後麵。
這一大一小，一前一後的場景，不知道曾經發生過多少次。陳戰歌是被杜雲馨叫去單獨訓話的最多的弟子。北亭鎮的弟子們在私下裏都說陳戰歌是杜雲馨的大兒子。陳戰歌後來聽說了，並沒有反對，反而心裏感覺很開心。
到了杜雲馨的住處，杜雲馨坐下來，看了一眼陳戰歌，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說道：“戰歌，你也坐下來吧，師父有話問你。”陳戰歌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說道：“師父，有什麼話您就問吧，弟子一定實話實說。”
杜雲馨表情溫柔了一些，沒有了平日裏的嚴肅，她說道：“戰歌，最近你在教堂，總是魂不守舍，這可不是平時的你啊。你是我這門功課最優秀的學生，在研讀詩書上你的成績斐然，為何最近會有所下降呢？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陳戰歌聽到杜雲馨問的每一個問題都是關心自己的，心裏感覺很溫暖。他說道：“師父，弟子慚愧！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最近因為觸景生情，想起了我的兄長陳戰毫，所以一時傷感之情無法控製，所以才走了神。希望師父諒解弟子。”
杜雲馨聽到陳戰毫這幾個字先是怔了一下，然後又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唉！好了，戰歌，你也不要太難過。你的兄長的事情為師也聽說了一些。陳戰毫曾經也是我的弟子，他跟你一樣，在讀書識字方麵也很出色。隻是可惜，他沒有完成學業就離開了。不過你不要難過，總有一天你們兄弟是會重聚的。”陳戰歌歎了一口氣，提了一下精神，說道：“是！師父，多謝師父安慰。”
杜雲馨又接著說道：“戰歌，你呀，是個感情很豐富的孩子，不過就是有些沉默寡言，不善言辭。什麼事情都在自己心裏，也不和別人說。以後你這種性格你可得改一改。為師和你相處了這麼多年，有什麼事情，你也可以來找我嘛。”
在陳戰歌的心裏，杜雲馨師父就是人生中的恩人，在他低落的時候，難過的時候，困難的時候，杜雲馨都能發現，並且給他悉心教導，安慰他，孜孜不倦。這些事情，陳戰歌一直都記在心裏，從來沒有忘記過。因此，陳戰歌一直都很感激杜雲馨師父的。
陳戰歌站起來，走到杜雲馨麵前，然後跪了下去，說道：“師父，您的教誨和大恩，弟子無以為報。以後不管我會在哪裏，都不會給師父丟臉的。”杜雲馨聽了陳戰歌的話很高興，她微笑著說道：“師父相信你！好了戰歌，你起來吧。”陳戰歌起身後，杜雲馨又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師父不為什麼，隻是希望你能更好的成長起來。好了，你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陳戰歌揉了揉紅潤的眼睛，說道：“是師父，弟子告退。”說完，就走出這裏，向北亭鎮走去。
天空中，還刮著寒風，一路之上，陳戰歌卻感覺不到寒冷。他還在回想杜雲馨對他的教導……
“嗚……嗚嗚！嗚嗚…………嗚…………”陳戰歌聽到一陣奇怪的嗚咽聲，從不知道的地方傳了過來。陳戰歌從思緒中緩過神來，仔細聽著聲音的方位。“嗚嗚…………嗚嗚…………”陳戰歌又聽到了這個聲音。
他順著聲音的方向，慢慢走了過去。走到跟前，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毛絨絨的小狗。這隻小狗渾身灰色，蜷縮在雪地裏，身體正在瑟瑟發抖。看上去，這隻小狗還很小，隻有一周大左右。它的四個瓜子還都沒有長好，嘴巴並不突出，眼睛也閉著，隻有嘴巴裏發出一點微弱的聲音。
陳戰歌蹲下身，把這隻小狗拿起來，放在自己的右手裏。這隻小狗剛好有一隻手這麼大。陳戰歌看了看四周，沒有人，也沒有別的狗的身影，雪地裏也沒有狗的腳印。這隻狗是怎麼被遺棄在這裏的呢？陳戰歌也得不到什麼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