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明月照人心(3 / 3)

明月臉上一紅,不知是訓是罵,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陸乘風打個圓場,道:“你別忘了,別人可我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就沒什麼長幼之分,兩家人扯不上關係。你整天在外麵浪蕩,她每天念叨你幾十遍,我兩追了你四天多了。”

風吹雪想到明月對自己付出的辛酸與苦楚,一一思來,不禁落淚,想想這些年天南海北的闖蕩,沒有回報點滴,心裏又恨又愧。

明月手裏捏著一方手帕,替風吹雪擦著眼淚,小心翼翼的嗬護著風吹雪。輕聲道:“好了,別哭了,多大的人了,虧你還是大俠呢,學小女孩子家做什麼,哭哭啼啼讓人見了非笑掉大牙了。”

陸乘風道:“秦五爺的勢力你也清楚的很,你能躲到什麼時候。我們兩今天來主要是看看你。好在秦五爺也無惡意,隻是想要做女婿,不會傷害到你。但是他派出來的全是高手,械鬥中,難免要受傷,你也別把秦五爺逼急了。”

明月道:“你有什麼打算?”

風吹雪:“那就繼續和秦五爺玩下去,一切順其自然,車到山前必有路。”

*****

酒已空,酒的效力在風吹雪體內流淌。

月更圓更明。

明月樹上撫琴,“高山流水”,山清水秀,一陣空靈,詒人心脾。琴聲清高幽雅,空曠無際,帶人置身與山水之間,享受那一份恬靜。

曲罷複又撥弦試音,未成曲調先有情。彈的是他自己譜寫的“想見歡”。此曲輕快流暢,歡聲笑語,記載著她與陸乘風歡見相愛之情。

十六門人衣帶飛撒,踩在樹梢上輕輕起舞,遠遠看來,便是仙子飛舞,奔月而去。

明月附琴而歌:“明月照,清風飄,花香漫山頭。正是年少,來也逍遙,去也逍遙,共攜手,乘風天上遊。”

陸乘風輕搖著紙扇,臉上帶著微笑,依在明月身旁。

風吹雪看著這一對佳人,心中也生出些許羨慕。

明月繼續唱道:“柳色青青,悠悠我心。紅窗邊,看遠山含笑,思念處,鶯啼枝頭似輕語。

白龍馬,風流扇,君自遠方來,想見歡,想見歡。”

風吹雪不懂音律,但明月琴藝之絕,能另聾子癡醉。酒早就空了,他卻依舊持著酒杯,聽到妙處,不覺送一送酒杯,做個飲酒狀。

酒不醉人人自醉。

仙樂是什麼樂聲,沒有人聽過。你若聽到此樂,就會以為這就是仙樂了,能融化心靈靈魂。

什麼樣的相聚都有曲中人散時。

琴聲不在,輕歌不在,妙舞不在,明月與陸乘風隨風遠去。

明月依舊。

空留風吹雪獨在樹上,他在安靜的睡覺。這些天他一直奔波勞累,難得睡個好覺,明月便用琴聲使她入睡。

隻要睡著了,便什麼也不用想了。

明月輕照,照著月下人,希望他能做個好夢。

夢。

風吹雪的夢又是什麼呢?

*****

天空飄著雨,是天的淚,春雨滴滴嗒嗒的撲落。

風吹雪走在雨中,在雨中漫步。他不打傘,不穿蓑笠。他甚至不願穿衣服想在雨中奔跑,淋個痛痛快快。

任憑雨水肆意的打在他的臉上,濕透了他的衣裳,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顯得孤獨而單薄,又那麼倔強。

他的頭發完全粘連在了一起,貼在了臉上。雨水順著頭發流下來,濕潤了他的眼睛,迷失了他的眼神。

腳踩在水裏,嘩啦嘩啦,單調又機械。

雨下得越來越大了。

這樣的大雨裏還有人,還有一匹馬,人在馬上。馬是千中挑一的快馬,馬上的人也是騎術精絕,一副急急趕路的樣子。

風吹雪聽到馬蹄聲,回頭,馬就到了他的眼前。他突然出手,一手捏住騎士的胳膊,一手拉住馬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