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雪睡到半夜,突然聽到外麵一聲驚呼“失火啦”,睜開眼來,門窗外麵煙火衝天,胡亂抓了衣服,衝了出去。
隻見一間房子完全被燒著了,正向旁邊蔓延。這時不斷有人起來,大呼小喝,提水的,揚土的,看似亂成一團,卻雜而不亂。風吹雪也投入到撲火隊伍中。
等到把火滅了,人人都累得腰酸腿疼,在地上癱倒一大片,提不起勁來,中間還燒傷幾個,都被送去醫治了。
等大家休息好了,黑墨留下幾個主事的,叫其他人先回去。
風吹雪一問之下,才知道燒的是柴房和牲口的草料房,都是幹燥易燃。怪不得火勢衝天,把人烤得大汗淋漓。
由於風吹雪的英勇,衣服燒爛好幾處,變成了個十足的乞丐。黑墨乍見笑道:“歡迎你加入丐幫,你可以直接背九個麻袋。
風吹雪看著鄧達送的一套新衣變成爛衫,真是哭笑不得。轉念一想,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在乎的太多,失落的也就太多。
看著黑墨一副樂樣,道:“哎,我說長老,我最多是燒件衣服,而別人都燒到你的家了,你還這麼開心。”
黑墨道:“我有什麼辦法,難道要我哭不成嗎,燒已經燒了。也不知道是哪個鬼兒子竟燒到我的頭上來了。”
風吹雪打趣道:“人家還算好心,沒有燒你的臥房,說不定你早就變成灰了。”
黑墨道:“隻怕他還沒這個本事來燒我的臥房。今晚值班的是誰?”
一個背著四個麻袋的大胡子,緊張道:“是我和大頭,小六。他們倆已回去休息。”
黑墨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可以的人出現或者可以的跡象?”
大胡子道:“沒有。突然發現柴房火光一片,就急忙救火,沒看到任何人影,也沒敢追出,怕中了埋伏有詐。”
黑墨道:“好了,你們都兩兩一隊散開到院中巡邏,發現什麼,立即通報。”
大胡子鬆了氣,帶著眾人分開四處查看。
黑墨道:“風老弟,你對這件事有何看法,似乎並不如我們期待的那麼好。”
風吹雪長抒一口氣道:“陡增突變,隻怕是要遇到棘手的問題了,先來看看放火的老兄給我們留下了什麼線索。”
黑墨憤怒道:“肯定是白淨找人幹的,他最近半年裏似乎錢很多,而且經常出去。”
風吹雪道:“他什麼時候也沒缺過錢。”
黑墨道:“不,至少許多花大價錢才能請來的人,他都請來了。以前他錢雖多,但還沒這個能力。”
風吹雪放棄找尋線索道:“哦,倒不知他是哪發的財,請的又是誰?”
黑墨道:“有來自天竺瑜珈高手那耶,據說他已經到了可以三個月不進食,一個月活埋不死的境界。四肢靈活可長可短,讓人防不勝防。”
風吹雪道:“看來白淨是要玩大的,有錢好辦事。”
黑墨道:“還有無雙無對,他的擒龍手天下無雙,左右無對,能夠一招力斃雄獅猛虎。再一個就是沒影子。”
風吹雪道:“鬼影子的師兄?”
黑墨道:“不錯。鬼影子在江湖上輕功能出其右者不過三個,而他再厲害還是有個鬼影,他師兄卻連影子都沒了,來去如風,無跡可尋。”
風吹雪道:“也不知道他們師傅是何方神聖了,能交出這樣的徒弟。”
黑墨道:“這就不得而知了。我想這把火一定是沒影子放的。大胡子的武功其實才是丐幫第一,隻是他不顯山不顯水,甘願做個四袋弟子。連他都看不見來人行跡。所以我斷定沒影子無疑。”
風吹雪嘴上應稱,心裏卻又是另一番心思。對大胡子起了濃厚興趣。
這樣的人總會有特別的故事,以後有時間了一定要好好討教。
斜頭看時,瞥見燒黑的牆上似乎畫著什麼,反正衣服也破了,不在乎髒了,跳了進去,上麵寫著“沒影子到此一遊”。
黑墨也跟進來,道:“這麼囂張,最好不要落到我的手裏。”
風吹雪道:“我們現在是被動的一方,讓他們牽著鼻子走了。白淨故意要惹怒我們,讓我們先亂了腳步,再一盤收拾個幹幹淨淨。就酸有這個幾個字也說明不了什麼,他們來個死不承認,到時候在反咬一口,說我們弄虛作假,栽贓架獲,就得不償失了。”
黑墨道:“難道有人會弄虛作假燒自己的房子?”
這樣的人簡直瘋了。
風吹雪道:“別忘了,有些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犧牲一切。”
黑墨道:“你認為我是這種人?”
風吹雪道:“你當然不是,但別人不一定和我的想法一樣。再說了,燒的隻是柴房和草料房,值不了幾個錢。”
黑墨道:“我們就這樣忍氣吞聲?”
風吹雪道:“至少我們該睡個覺先。”打個哈欠,頗有睡意。
黑墨道:“好,看他們還能有什麼手段。”
*
正當風吹雪做著朦朦朧朧夢的時候,有聽到一聲驚呼“失火啦”。
他立馬從床上翻下來,撞開門,這次燒的卻是黑墨的臥房。沒想到自己一句戲言竟成了真,也不知該哀傷還是歡喜,又開始滅火行動。
剛走到門口,從門裏撞出一個人來,一個火人。
正是白淨,外套都燒著了。風吹雪不顧一切,衝上去幾抓之下抓點黑墨外套,總算救了一命。
可憐的黑長老身上隻剩下件露屁股的褲衩,胡子眉毛頭發都燒沒了。黑頭黑腦的,真的黑了,慘兮兮的模樣,引得弟子們同情,又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