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的醫生過來給她抽血,帶回去化驗。
吳遠慶、村長、藝妮在一邊嘀嘀咕咕溝通了半天,最後吳遠慶一個人回來了,“首長,現在許多被拐賣婦女無法回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已經在當地結婚生子,適應了當地的生活,要離開這裏的家,離開自己的孩子,她們舍不得,所以往往放棄回家的念頭。藝妮似乎也有這個意思,她說她不知道您是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即使是,她也不想跟您回去,她要照顧孩子,她……啊!!!”話未說完,吳遠慶就驚訝地指著門口。
那邊,柳向晚已經一個拳頭甩出去,把剛進來的一個男人揍得鼻血四濺。
這個男人就是藝妮的丈夫,剛從外麵幹活回來。
柳向晚瘋了一樣,撲過去繼續揍,一下一下,沒人敢拉,連佘檀舟都冷眼旁觀著,最後是藝妮哭叫著跑上來,柳向晚才住手,見藝妮她男人一臉是血地爬起來,忽然抽了藝妮一巴掌,用什麼髒話正罵呢,泄憤似的。
柳向晚當即又要撲過去,卻見旁邊一人,比他更快更狠,跨上前就直接用腳踹人肚子。
佘檀舟。
佘檀舟動手了!
那深埋了十八年的恨啊,一瞬間,爆發了。好哇,你敢當著我的麵,扇我妹妹?!老子不廢了你後半輩子,就不姓佘。
小佘教授啊,從來不親自動手的小佘教授,破例了,踢得人家吐血了,仍不罷休,剛才你哪隻手扇得我妹妹?右手?給柳向晚使了個顏色,柳向晚把那隻手單獨摁住了,他上去狠狠踩,一個指頭一個指頭跺過去,十指連心,疼得那個男人嗷嗷大叫。
叫什麼?你揍輕舟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會疼?!柳大少爺掐著他的脖子,又給幾個拳頭,把人家牙齒硬生生打掉好幾顆,叫都叫不出來。
佘檀舟,他專挑人家腹部沒有骨骼保護的地方踹,那幾腳踹下去,想想都疼。
柳向晚,覺得不過癮,上去再補幾腳。
瘋了,都瘋了。
二位大少,目露凶光,野獸一樣的怒氣,殺氣,直幹雲霄。佘檀舟尚且動粗了,更不用說柳向晚,那真好像是打了興奮劑,把人往黃泉路上揍哇。
一個用拳頭揍,一個用腳踹,兩個人眼裏,又毒又辣。問題是,依舊沒人敢去拉,吳遠慶見兩位首長無動於衷,幹脆假裝沒看見。
趕緊驅散圍觀人群,維持好現場秩序。
於是乎,裏邊,二位公子揍人,外邊,警察維持秩序。
真是天下一大奇景。
雖視而不見,吳遠慶冷汗卻出了一後背,這還沒確定是不是輕舟呢,就下手這麼狠,要是真確定下來,確實是他們家女兒,這個被揍的男人是不是要被當場揍死?
這男人現在不會被揍死,因為藝妮嗚嗚哭起來,哀求兩位少爺,你們快住手。柳向晚心頭還是恨,但是看見流淚的藝妮,咬牙,停手了。劇烈地喘氣,不是累的,是氣的。
氣的是自己。
如何就讓輕舟陷入這樣的困境生活裏,跟著這個動不動就對女人使用暴力的男人,還賣女兒!!
氣急攻心,柳大少爺頹然蹲下,雙眼赤紅。
佘檀舟又踹了那男人好幾腳,才罷休。皮鞋上沾滿黃土灰。俯身扶起藝妮,眼裏既有恨,又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