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的故事到此處戛然而止,常人聽到這裏必然按耐不住的問一句“然後呢?”然陸離雖聽的驚心動魄,心中疑惑盤結,卻知節守禮的並不詢問。
“離弟如何看待江湖之人?”
“小弟不敢妄下斷言,隻覺得他們行事古怪,卻又信以為質。”
同行幾人並不讚成帶陸離走秘道出關,陳江力排眾議卻也心中猶豫,因此找陸離喝酒出言打探陸離此次出關目的,幾番試探之後,終覺陸離雖然酸腐書生氣十足,卻有分寸,十分看重信義,一顆心終於放下。
“離弟,不早了,明天我們出城交貨,今晚回去早些歇息吧。”
陳江與陸離行至旅店分離,陳江又囑咐道,“離弟,明日隻需跟隨於我,萬事不要多言。”
陸離之前無意中聽過秘道之說,心下揣測秘道必是在荒蕪人煙的隱秘之處,先前見陳江帶領之下走的盡是避人的通幽曲徑,更是佐證心中所想,然而,繞來繞去,陳江竟然帶領幾人進了一處空置民居,陳江一個人出去,不一會拿著一大包東西回來,打開竟是士兵的服裝,看幾人麻利的換上,陸離謹記陳江的叮囑,也跟著迅速換好,扶正帽子,換好衣服的幾人魚貫而出,繞過民居,來到了五步一哨的城牆之下,陸離望向星空,判斷出此處應屬於城西,此時,士兵們有如等待檢閱,各個手持長槍站得筆直,若不是不時呼出的白氣,陸離簡直以為他們都是鐵鑄的兵俑,陸離心下疑惑不已,不知道究竟要怎麼個出城法,幾人列成一隊,來到城牆根下一兵勇處,這兵與其他兵勇不同,他人持槍,他持的是一麵旗杆等人高的大旗,閃身進旗後,後麵赫然是一個一人寬半人高的大洞,陳江委身進入,陸離忙看左右,左右兵勇目視前方,對此竟然視而不見,薑超示意陸離緊隨,陸離貓起腰身行走了八九步之後,豁然開朗,出去後,陸離不禁拍了拍身上粘到的黃土,陳江豎起食指在唇前,做了噤聲的手勢,身子緊貼在牆邊,不多時薑超和張生張勇兄弟魚貫而出,每個人手裏抱了一些青磚,三人碼磚配合有序,幾息之間,洞口已然不見,陸離不禁心下惶恐,從剛才的親身丈量,陸離估計城牆約厚兩三丈,如今兩側僅有一層薄薄的青磚,這可是禦敵的城牆,陸離換下衣服遞給陳江,陳江看出陸離的不安,扶住他肩膀笑了笑,陸離遵守約定,並不言語,隻是緊鎖眉頭跟三步一回頭的跟在幾人後麵,神情恍惚直到朝日生起,陸離不知道走了多久,隻覺得身上發冷。
“離弟是否好奇,與其城牆上開洞,為何不挖地道?“
陸離點了點頭,再次望了眼身後,城樓已不可見。
“其一,北方天寒,地下凍土堅實,不易挖掘。其二,地道挖掘屬於通敵,官府每年都有大量懸賞舉報地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