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都在為鏡國未來儲君各懷鬼胎時,隻有一個人對此毫無上心,那就是月西樓。自打從水國皇宮出來之後,她一路南行,一路上,聽到了各種關於鏡國下一任儲君之事的猜測和謠傳,這些五花八門的消息入她的耳隻是換來無可奈何的一笑。因為她了解水逐年,她知道他根本不會在意那個位置,而且也根本不會去和誰爭那個位置,那永遠是那樣一個幹淨、與世無爭的人。而且他們兩個約定過未來的,那個夢裏麵的月下竹樓便承載著他們兩個對將來所有的美好幻想。想到和水逐年的以後,她嘴角蕩開一絲微笑。手不自覺的探上包袱裏的那卷花軸,輕輕撫摸了一下,等解決了這件事,她便要回到水逐年身邊去,再也不離開他了,然後輕輕咬住下嘴唇,眼睛裏麵全是決定。
月西樓也不知道自己行了多遠,中午的日頭,無端讓人生出幾絲乏力之意,正好望見前麵不遠處有處茶亭,便加快腳步走過去歇歇腳。這條路是通往月國的必經之路,故往來之人亦比較多,茶亭裏坐滿了許多趕路之人,男男女女,好不熱鬧。賣茶的小二一臉伶俐相,見有客走過來,隔著遠處便大量了一番月西樓,見這位姑娘一身白衣,手中一管通透的玉笛,雖也是趕路之人,卻絲毫沒有風塵仆仆之相,而且身上似有一種讓人不敢逼視的氣質,好似自天上走下來的仙子般,讓人不敢褻瀆,但她臉上微微的笑容,卻讓人在這冬天裏莫名生出一股暖意來,整個人便跟著心情也開闊了起來。
賣茶的小二,毛巾往肩上一搭,滿臉堆笑的趕緊迎上去:“姑娘喝茶啊?”
月西樓見小二如此熱情,亦回了一個笑容,點點頭:“嗯。”
小二笑得更盛了:“來,姑娘這邊請,容我給你尋個清靜地方。”說著便將月西樓引向了茶亭邊上的一角的桌子處,用肩上的毛巾把凳子擦了好幾遍後才請月西樓坐下,而此處隔著喝茶的眾人一米多遠。
月西樓心裏本是想圖個安靜,好好休息,喝壺茶,小二的安排讓她很是滿意,她對著小二感激的點點頭:“謝謝小哥。勞煩幫我沏壺清茶吧。”說完把隨身帶著的裝著畫卷的包袱和玉笛放在桌子上。
小二笑著應承著:“嗯,好嘞!姑娘且先坐著休息會。”說完轉身吆喝一聲:“清茶一壺!”
月西樓坐下後便開始大量周圍的人,有商人,有附近趕集的村民,還有些似江湖人士的打扮,月西樓皆是笑著聽他們說些江湖趣聞和國家大事,聽到有趣處,也是跟著眾人會心一笑。
茶很快便上來了,小二放下茶壺,笑道:“姑娘慢用。有什麼需要盡管招呼小的。”說完正待離開。
月西樓馬上叫住小二:“小哥,敢問這裏距綠池山還有多遠的距離?”聽到月西樓的聲音,不遠處一桌商人打扮的幾個男子忘了過來,繼而又繼續他們之前的話題。
小二一笑:“姑娘是要去綠池山啊。不遠了,這綠池山乃水國和月國的交界處,但靠近月國,可現在姑娘已經差不多出了水國了,所以估摸著姑娘明天這個時候應該能到綠池山。”
月西樓點點頭:“謝謝小哥啊,你忙去吧。”
小二應聲點頭,轉身走了一步,卻又轉過頭來,一臉疑問和擔憂:“姑娘可真是要上綠池山?”
月西樓一臉不解:“是啊。難道這綠池山上不得嗎?”
小二似乎有些為難:“這——這——算了,這麼跟姑娘說吧。這綠池山啊,名字聽著好聽,可想要上去卻沒那麼簡單。”
月西樓更是不解了:“此話怎講?”
小二一副得意的樣子:“這個問我就對了。我這這塊支攤賣茶多年,所以對這周圍的事物還是知道得比較清楚的。說這綠池山上去不簡單是並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它獨特的地形,這綠池山不僅到處都是遮天蔽日的參天古木,而且終年大霧,更重要的是山中環山,人隻要走進去後沒有能轉出來的,不是在裏麵餓死的,就是被山裏的野獸給吃了的。”小二越說表情月嚴肅,最後幹脆自己毛骨悚然了起來。
月西樓看著他的樣子嗤的笑出了聲:“嗬嗬~我還當是什麼呢。就這個啊?沒關係。在山裏麵生存的本領我還是有的。好了,小哥,忙去吧。”
小二一臉吃驚,這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女子怎有這般勇氣呢,但同時也不禁為她擔憂:“姑娘要是真要去冒這個險,那可別怪我小哥沒有事先提醒你啊?”說完搖搖頭走了。
月西樓不置可否的一聳肩,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悠閑的品了起來。
“誒。你們聽說沒,鏡國最近出了很多事情啊?”隻聽一個商人打扮的男子不無神秘的說道。
“誰不知道啊。不就是多出了一位皇子嘛。不用你說,現下基本上整個彌天大陸沒幾個人不知道了。看你還在這瞎顯擺。”另一桌的男子不無譏諷道。
商人依舊不生氣,不急不慢的道:“那我這裏卻有個大家都不知道的內部消息。”男子故作神秘,說到這便停了下來,故意不往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