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想什麼呢？”栩問，散場了小輯站在E樂代的門前出神。大家剛從包廂出來已經是淩晨一點，都陸陸續續打車回了學校。栩和小輯走在最後，正好看到晨楓和洛洛兩個人也上了車。
“哦，沒什麼。”小輯回過神來。
“走吧，我送你回去。”栩向停在E樂代前麵的出租車招了招手，。
“栩，我們先走走吧。”小輯忙說。
出租車司機正欲將車開過來卻見栩和小輯走開了，低聲咒罵了幾句。典型的北城純種的小市民。
“洛洛好幸福喔。”小輯說，時不時轉過來看看栩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說給栩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其實你也可以這麼幸福。”栩邊走邊數著路過了幾個街燈，數著數著卻數亂了，停下來回頭又重數了一遍。
“嗬嗬。”小輯笑了幾下，一臉無奈。“你在幹嗎？”
“沒。”想搖搖頭。剛好路過了三十六盞燈，一個吉祥的數字。
兩人像是飯後散步一般慢慢地向前移動，幹癟的水泥路麵一排燈花拉出幾個隱隱約約的影子。踩了下去，剛走幾步就消失，然後又很快出現。這條街很長，走了十幾分鍾竟然還沒有走到交叉路口。
第二天早上七點沒到晨楓已經起來洗刷完畢了，還破天荒地將杯子疊得那麼整齊。甚至大學剛入學的軍訓內務檢查標準也沒有晨楓今天早上疊的整齊，軟綿綿的杯子硬是被晨楓疊出鋒利的菱角來。
其實軍訓是一件非常搞笑的事情，不但有無數神經係統正常的人相信一個月的立正以及向左向右看能培養出愛國情操和集體崇拜來，而且還有更多的人相信一個月插曲式生活能改變一個人將近二十年的生活習慣。就像所謂看幾本書就能改變一個人對世界的看法一樣，不但離譜得緊，而且更是極度無知的表現。
然而軍訓和毛概英語之類都隻是一個雞肋，除了能給領導們意淫出來所謂愛國之外沒有任何價值。隻是意淫出來的愛國畢竟也是愛國的一種表現，多多益善。
洛洛總算是接受了晨楓，成就了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無論是不是在栩和小潔的意料之外，都畢竟是一件讓栩覺得開心的事情。栩早上走到教室時洛洛陪晨楓坐到了倒數第二排角落的位置，這大概就是愛情的力量，將洛洛拉到了她一度排斥的後排角落位置。正好兩人的後麵還有一個座位，栩走過去做了下來。
兩人此時正沉浸在他們濃濃的愛意之中，連栩走過來坐下並用手指在桌麵上彈了幾下都沒有發覺。
栩想到了一個成語；色迷心竅。看著前麵的兩人微微笑了起來。
兩節課下來，晨楓和洛洛的手就這麼緊緊握著，一秒鍾都沒有分開。在這樣熱的天氣裏，不知道洛洛和晨楓緊握著放在書桌下麵的手能滲出了多少汗液來，栩在不經意間竟然想到了小棧這個無聊的問題。
小棧說：愛情除了燒錢之外還燒掉不少汗水。大概就是這麼解釋。
栩突然想起來好久沒和小棧聯係了。中午下課栩徑直走回了寢室，栩不喜歡幾萬個人在十幾分鍾的時間內去擠三個小小的食堂，而且吃到的還是一些看上去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成的，更不知道吃下去會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東西。晨楓今天中午顯然不能和栩一起吃午飯了，可憐的隻是小潔又再一次成了愛情的陪葬。栩走過寢室樓前麵的小賣店時買了兩個麵包，當作自己不太豐盛卻不見得比食堂糟糕的午餐。
栩剛回到寢室就撥通了小棧的電話，這個瘋子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些什麼，栩想。
“喂，還沒死啊？”栩說，嘴巴裏閉上眼睛塞進去的麵包差點將自己噎著，可見這麵包也不是一餐值得炫耀的午餐。
不知覺兩人聊了半個小時。栩剛交不久的話費竟然就在這短短的半個小時長途中耗沒了。對於一個計費錯誤都能錯出個幾億的移動公司來說，沒有什麼比話費半小時耗完更合理的了。這直接告訴栩交話費打電話是一件可以和自取滅亡相提並論的事情，以至於手機的作用除了發信息之外和鬧鍾沒有任何區別。
下午課後栩正好趁這話時間間隔去交話費，路過自動取款機時走進去取了一百快錢。因為不是本地卡也不是本行卡的緣故被扣了3％的手續費。也不知道如此高昂的提現手續費的合理理由在哪裏，畢竟也沒有人追究過。人民群眾的偉大力量體現在能接受無窮無盡的剝削和掠奪以及當替罪羔羊上，社會進步或退步隻是大人物的一個偶然選擇。從一個人的封建社會過渡到幾個人的封建社會竟能描繪成是社會形式的偉大躍進，想來也是一件曠古絕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