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廢車緩緩開出車站,司機像是和栩有仇,栩越是暈得厲害他刹車刹得越厲害。幾乎都把栩的肺部都給翻出來了。
坐在第一排的一個女生像是聽到了小潔和栩的對話,遞過來一包楊梅:“吃點楊梅吧,吃楊梅就沒有那麼難受了,我暈車都用楊梅來緩解的。”
女孩穿一件淺藍色的長袖衣服,紮一個小辮子,給人一種鄰家妹妹的親切感。隻是不知道這樣熱的天氣她到底是怎麼忍受的一件並不單薄的長袖衣服,而且還不出汗。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不知是體弱多病還是被這瘋狂天氣折騰的。微笑的時候露出的兩個人深深的酒窩很是可愛。
小潔接了過來。
“謝謝。”栩說。
女孩報以微微一笑,轉過臉去,看著窗外拚了老命一般的豔陽。把頭靠在車窗來,眼神裏是一種無語言狀的表情,似乎有什麼心事。
栩吃兩個,遞回去給那個女孩。
“你拿著吧,”女孩說。
“那女孩是不是很漂亮啊?”小潔壓低聲音朝栩做了個鬼臉。
栩點點頭。
女孩似乎是聽到了小潔的話,臉色微微紅了起來算是給那張蒼白的臉帶來了一點生氣。隻是很快有隱沒了,那滿懷心事的眼神要把自己隔開來。
報廢車開了大概二十分鍾,到學校了。從車上下來總算是沒有對校車那麼失望。校車停在學校的廣場,廣場上同是一大堆的帳篷,帳篷的前麵寫著各個學院的名字。剛從報廢車下來又迎上來一堆笑若春花隻人,將下車的學生領到各個帳篷裏簽到。
“你是哪個學院的?”栩問。小潔正整理自己被擠皺了的行旅箱。
“XX學院,你呢?”小潔說。
“那麼巧我也是,一起過去吧。”栩說。
小潔弄好了自己的行旅箱,兩人正要往簽到處走去。保報廢車的最後一位乘客也走了下來,是剛才遞給栩楊梅的那個女孩。報廢車司機幫那女孩把行旅箱抬了下來,然後把車開走了,揚起的汽油味讓栩剛壓下去要吐的東西差地又要吐了出來。
那女孩拉起行旅箱正想走過去,瘦弱的她讓這行旅箱成了她的累贅。
“我來吧。”栩走了過來,幫她拖過行旅箱。
女孩走在後麵,沒有拒接栩的幫忙隻是微笑,也走了過來。
“要不要幫我也拖啊?”小潔笑著說。
栩知道小潔開玩笑,三人往廣場走了過去。剛走沒幾步來了幾個像是社團的學生,接過栩的行旅箱帶三人走了過去。小潔和那個女孩走不知道走到哪裏去了,栩張望了一會兒也沒看到,於是擠過人群跟著帶自己的那個人走了過去。
帶栩的是一個胖乎乎的學姐,笑起來非常可愛。激情洋溢地跟栩講學校的事情,像是這所大學就是人世間最美麗的天堂。
終於擠過了重重人海到達學院帳篷簽到處的,小潔和剛才那個女孩都已經到了。原來那個女孩也和栩同一個學院,栩暗自樂了。
“帥哥到啦?”小潔說。
“嘿嘿,美女也不慢啊。”栩說。
那女孩看著兩人的對話,似是能給她帶來一絲快樂,淺淺地笑了笑。對栩說:“謝謝你嗬。”
“不客氣。”栩說:“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看著栩,疑遲了一會兒,淡淡說:“我叫於榆。”
八月已殤,瘋狂的不僅僅是嗜血陽光。
栩簽完到,拿了寢室的鑰匙,跟著那個胖乎乎的學姐朝宿舍區走去。
一年後。
栩在火車長長的車廂裏,原來去福州的路這麼遙遠。
淩晨栩去的火車站,買好票等了兩個小時恍如過了兩個世紀。不知道學校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小潔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許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這一年,這一個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