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阿非(1 / 2)

據說當死神在一個人的身上停留過的話,那人便不會再怕死了。

柴文若悠悠醒過來,重新感知到了這個灰白的小世界,那個隻有百米方圓的世界。這個世界裏有模糊的霧化森林與野草,有灰白霧氣聚攏而成的犀牛、白袍中年人的屍體,還有一個大坑。隻有一個由漆黑霧氣聚成的人體特別的顯示,那個漆黑霧化的人體正站在坑底飛快的往外拋著一團團灰白的東西。柴文若知道,那裏被漆黑人影拋出的是泥土,讓他不清楚的是那個人為什麼是由漆黑霧汽聚成的,而不是與其它東西一樣灰白。

柴文若摸了摸穿在身上的衣服,知道這件衣服正是綁架他的那個死人的。讓他感到舒服的是他的眼睛被蒙了一塊布,這條不大的小布條據然讓他不再感到有光線射入眼睛,這個感覺實在是太舒適了,讓他不由得由衷感謝那個救他的人。

柴文若坐起身用手按摩著之前被牛筋紮得淤青的手腕與腳腕,仰著頭呆呆的想事情。在他的腦海裏,並不知道他曾經被異種食屍花吞噬了長達一年半的時間。正是異種食屍花分秘的特殘物質具有壓製變異的能力,才讓柴文若躲了一劫。變異的速度減緩讓他的身體有充足的時間調整應對變異。

注射變異藥劑後的凶猛變異就好比水壩缺堤,肯定會推毀河流的一切,而異種食屍花分秘的物質堵住了這個缺口,同時又打開了泄洪通道,讓柴文若平穩的渡過了變異的這個關口。雖然後遺症現在看來還很嚴重,至少他是失明了,但是這一切都比最壞的結果好了無數倍,最壞的結果是他已經死了。

昏迷後的事情並沒有留下半點痕跡,柴文若的想起的畫麵非常連慣,出城,遇險,變異,抵擋犀牛,昏迷,被擒,被士兵羞辱,獲得感知能力,將死,獲救。柴文若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這段經曆,在他腦裏印像最深的有兩個畫麵。一個是在裝甲車上拚著不要命把犀牛推下了車,另一個則是白袍中年人舉刀斬落的瞬間。漸漸地柴文若笑了,這兩個畫麵讓他想明白了兩個道理。

一個道理是越是儒弱,儒弱的防線就輔的越開越長,防禦能力就越弱。而一旦堅強起來,堅強就能從儒弱的防線上瞬間撕開一個口子,長驅直入直搗黃龍。儒弱防線猛然崩潰,從此一瀉千裏,一個人的性格便會由儒弱轉變成堅強,而且隻會越來越強。

另一個道理是,在決定生死的瞬間是那麼的刺激,這種刺激是那麼的強烈,能激發人類求生的最大潛能。經曆著這種刺激的時候,最後是生是死,能否活命已經不再重要。刺激的經曆才是人們不怕死的原因,生命在生與死的瞬間,身體會分秘大量的激素刺激反應神經,根本就不會考慮生死。經曆過一次生死,再次麵臨之時便會明白生與死也不過是一線之間,兩者已經完全貼在一起,是生還是死,結果都一樣,死了便死了,生了便生了。

阿非用長刀掘了好大一個坑,這才把已經被他脫的赤身裸體的屍體扔進去,重新埋好。那隻犀牛坐騎一直守在屍體旁邊不走,等到阿非埋好了屍體,它還對著那座新墳哀鳴。阿非走過去拍了拍犀牛的頭顱,說道:“你就安心的在這裏守著吧,他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