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夢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了,像是意識和肉體分離了一樣,雖清醒,卻無力掙紮。
那股無形的力量使阿夢“飄”向石台並和莫焱、赫連塵寧並排躺在了一起。
此時,石台突然發出微弱的白光,點點熒光從溫泉池中沿著石台上的花紋向上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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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占據了整個視野。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身體像是脫了線的木偶,隻能靜待命運。
困倦,疲累一齊湧上腦海,麵對這強大神秘的新世界,她竟感到那般無力!
累……
好累……
累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可為什麼在累時,她又感到痛,痛徹心扉!痛的無法呼吸!痛的她記起好多她本以為已經忘記的事來。
她清楚的記起農村的父母在她出生時隻因不是男孩被丟棄後的饑寒;
記起叼走她撫養她的母狼漂亮的眼中凶狠過後的溫柔;
記起她兩歲時被那個男人發現並帶回“死神”時母狼的暴躁和絕望;
記起她在海島上第一次受槍傷時被洞穿的疼痛;
記起三歲時第一次下毒殺人,將死之人眼神中的怨毒;
還記起六歲那年第一次將刀刺入目標身體時她的驚恐,那鮮紅的血液噴灑了她一臉,滾燙而又粘稠,髒的好像一輩子都洗不掉一樣,她隱約感到那刺鼻的血腥味將會永生永世的纏繞著她。
……
……
她記起好多好多,記起六歲那年再次遇到莫焱的那個上午,陽光正好。
他笑著對她說“我已經無家可歸了,你帶我走吧。”
陽光下的那個男孩,笑著訴說著他的痛苦。
天生的紅發此時卻如枯草一樣蓬著,原本寶石一樣的眼睛卻充滿世事的滄桑,他笑著,絕望的看著她。
他還說“現在,你就是我的全部了。”
她終是自私的,明明知道她可以把他的未來變成一束光,內心卻渴望著有人陪她一起孤單。
她親手將他拉下深淵,和她一起墮入無間地獄,手染鮮血,背負罪惡。
她終是對不起他的。
困……
越來越困了……
身體漸漸放棄掙紮……
一行清淚劃過眼角,沒入發絲。
另一邊,莫焱在迷蒙中看到了她。
那時,她三歲,他六歲。
莫焱第一次見到她,是在達奇家族的莊園,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一席及腰墨發披散在腦後,手中輕撚一朵鮮紅的玫瑰,不急不慢的向一匹黑白雜色的馬走去,露出一種天真的好奇。陽光下顯出一種聖潔的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