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丁和胖丫鬟弓著身體在一邊不敢做聲。
“你剛才說了什麼!”
“小的是說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瘦家丁邊說邊向胖丫鬟使眼色。
胖丫鬟如同接到了信號,迅速作出了反應,連忙跪下替瘦家丁求情道:“是的,奴婢剛才聽他說的就是這些,就請老爺饒了麻三吧!”
“好,最好是這樣,老夫可不會養對主人不忠的下人,哼!”趙老爺甩袖而去。
家丁互使眼色,暗道‘好險’,且四散而去。
張神醫周圍,頓時火光衝天,照亮了整個趙府,如同白晝。隨後濃烈的煙霧生起彌漫開來,所有圍觀的人都懼怕不已,眼睛被煙霧熏得睜不開,熱淚奪眶而出。
“先生,出什麼事了!”趙老爺擦著眼淚喊道。
火光處傳來吃力且斷斷續續的回應:“趙員外!趙員外不必驚慌,……啊……,是太君上仙顯靈,正在施法除去令郎身上的妖物。”
良久,煙幕漸漸散去。眾人的眼睛才得以睜開,就像剛被真主洗禮過的,眼眶沾濕,血絲充盈,就像發自內心的懺悔。
大院中央隻有張神醫一個人,卻不見那幾個護法道士。
‘咣’的一下,張神醫把驅邪劍隨手扔在了桌案上,甩著大袖一搖一擺地朝趙老爺的方向走去。
張神醫的眼睛紅得比眾人更厲害,卻不所以然近前拱手道:“恭喜趙老爺,上仙已經將令郎身上隻邪祟盡皆除去,令郎現在已成就百毒不侵之軀,妖邪不害之體,老夫還有要事,告辭。”
“先生,這,那,我的銀子去哪了?我的銀子為何不見?”趙老爺吃驚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桌案。
張神醫額頭滲出了一層汗,開始有些急躁,吞吞吐吐地解釋道:“老夫,老夫不是和你說過了嗎,那,五千兩白銀和,和一千兩黃金是孝敬給太君上仙的嗎,才見太君下凡難道趙員外未曾見到。”
“老夫跟你明說了,上仙的脾氣可不好,還請員外好好掂量掂量,告辭。”張神醫說完拱了拱手。
“你……”趙老爺欲言又止。
修道之人在明嘉靖朝地位是很高的,這都是由於上行下效,修道成仙之風盛行於世,鬼神之說沒人不信,世人都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
“啪……啪……啪……”三次掌聲回蕩在寂寥的深宅大院。
“好……好……好……”三次叫好聲傳響於九曲通幽回廊。
“上仙的脾氣不好,難道我趙家的人就是好脾氣嗎!”
四五個家丁不知從陰暗處鑽了出來擋住了張神醫的去路,張神醫被死死的圍住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趙府大公子趙末。
此時的趙末著一襲白色襦服,頭發緊實的束在頭頂上,多餘的頭發順肩而下,滿臉充滿自信,穩健輕快地走了過來,比往日的趙末少了一份呆氣,多了十分瀟灑,少了十分脆弱,多了萬分膽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