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左手端著藥湯碗,右手拿著小勺小心翼翼地往趙末的嘴裏送,趙末眼睛呆呆的看著周青,嘴巴上下機械地張合著,就如同二十一世紀的紅外感應自動玻璃門。
美女是最好的矯味劑,再苦的湯藥都會化作清爽的甘泉,餘味繞舌。
“趙哥哥,可以躺下休息了。”
趙末反應過來,回了一聲‘哦’,好在反應快,要不然醜態百出。
可把小丫鬟小桃累壞了,周青吩咐小桃下去歇息,之後周青默默地守候在趙末身邊,欲哭無淚。
不知那被爹娘稱為神醫的家夥給自己開的什麼藥,吃後不久身上開始發熱,可知藥下的非常猛,估計都是大補大火之藥,要不是自己重生過來身體僵硬正好欠補,要是換作常人一定會翹辮子的,無病亂吃藥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為了不惹人懷疑,不作任何疑議。
想必是藥物在趙末的體內起了一定催化作用,全身有了疏鬆的感覺,循環係統慢慢地在恢複正常,重生綜合征將提前結束。
“青兒。”
看著周青擔心的神情,趙末的情緒受到了極大的感染,大腦竟然已經可以奇跡般的支配自己的手臂了,手還未觸及到周青,一珠清淚滴在了趙末指間。
月如鉤,趙家大院,張神醫準備開壇作法。
深院,寂寞的梧桐樹葉凋零殆盡,滿院的枯葉不知是什麼時候被打掃幹淨。
東廂房,西廂房,別院,跨院等隻要是有門有窗,都被貼上了大大小小寬度不一的驅邪符紙。
大院中間一四方硬木粗腳的法壇香案,香燭擺放齊整,案上端放著燒雞,燒鴨,燒魚,燒豬頭和甜品若幹,最晃眼的還是上麵一層層整齊碼放的幾千兩黃金和白銀。法案的邊邊角角貼滿了黃表紙,上是寫是畫有奇怪的文字和圖案。
張神醫身著白色寬袖前後黑白太極圖的天師道袍,蓬頭散發,如枯木且長滿老繭的手執一柄不起眼的驅邪劍,站在方桌的正前方指手畫腳,嘴裏念著咒語,散發掩麵不知神色。張神醫身邊還有不知是從哪弄來的幾個也是一身道士服的護法士。
趙府上下的人前來觀看,唯獨不見趙末和周青。
張神醫側臉看了看趙老爺及夫人,眼睛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
張神醫把符水噴在了驅邪劍上,接著目光如炬,劍指蒼穹,開口就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請上仙助我一臂之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請……”
趙府的一個瘦家丁和一個胖丫鬟在一旁竊竊私語。
“這老道士到底行不行啊,半天怎麼也沒見個神仙。”
從後麵躥出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小家丁插話道:“別說神仙,就連鬼影都沒見到。”
胖丫鬟的聲音有些尖:“噓,你們小聲點,別讓老爺老太太聽見,不然會吃板子的。”
“你們這些下賤東西,在說些什麼,有什麼怕我聽到的,快說。”
趙老爺注意到了幾個竊語的下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朝三人走去。
瘦家丁首先識時務地跪在了趙老爺腳下告饒:“小的該死,小的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