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受死吧。”邵青堂大手掐住小靈子的咽喉,正要發力結果她的性命。
一把短刀輕快地向邵青堂的手腕挑去。
邵青堂大驚,急忙撤回手臂,順勢向後退了一步,才驚愕地望向來人。
剛才邵青堂和小靈子,一個要殺人,一個在等死,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一團人影何時已經飄落在身旁。
隻見那人一身青黑色的衣裳,長發披肩,麵目冷峻,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子。她用刀將邵青堂逼開之後,便站在那裏盯著他,輕蔑地說道:“欺負一個手無寸鐵、不會武功的姑娘,這算什麼本事?”
小靈子見有人撐腰,激動地叫道:“多謝姐姐救命!”
那女子輕輕“嗯”了一聲,並沒有更多的反應。
邵青堂打量了她兩眼,陰森森問道:“你我並無過節,為何要管老夫的閑事?”
那女子緊盯著他,忽然說道:“我隻問你一句,你這樣欺負一個無辜的姑娘,是第幾回了?”
邵青堂無心和她閑扯,便冷冷說道:“她礙了老夫的事,老夫薄有懲戒,與你何幹?讓開。”
那女子輕輕“哼”了一聲,繼續追問道:“六年前,五台縣清水河畔,那個姑娘是否也是你害的?”
邵青堂被她說得一愣,怒道:“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老夫不明白,我也不想知道!識相的,趕緊讓開,否則別怪老夫不客氣!”
“我看你隻會欺負手無寸鐵的人。”那女子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邵青堂大怒,抽出腰間的兩杆鐵筆便朝女子打來。
那女子不慌不忙,用短刀輕輕一擋,便與邵青堂鬥在一處。
邵青堂本來沒把這女子放在眼裏,可交起手來才發現,她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十幾個回合下來,邵青堂就有點招架不住。
小靈子在一旁看著熱鬧,同時叫道:“姐姐,砍他右手!姐姐,紮他肚皮。”
邵青堂處於下風,本就著急,一聽小靈子胡亂叫嚷,更加心煩意亂,開口罵道:“臭丫頭,你再亂喊,小……”他話沒說完,胸口便中了一腳,右手的一杆鐵筆甩了出去,身子向後退出四五步,方才站住。
那黑衣女子剛要上前。邵青堂擺手道:“不打了。老夫今天認栽。姑娘肯否留下姓名?”
女子冷笑道:“告訴你也沒什麼。你記好了,今天打你的是我時秋風。”
“時秋風……魔女幽靈?”邵青堂大驚。
這個黑衣女子名叫時秋風,來曆不明,行蹤詭秘,平素一身黑衣,武功著實不錯,自從這個人物在江湖上出現以來,還沒聽說有誰打敗過她。她每次出現都像幽靈一樣,因此江湖上有了個“魔女幽靈”的名號。
邵青堂心中暗自慶幸,幸虧剛才沒有徹底得罪她,不然今天就凶多吉少了。他稍稍冷靜了一下,抱拳道:“敗在你的手上,老夫不丟人。老夫認輸,咱們就此別過。”
黑衣女子時秋風見邵青堂要走,低聲喝道:“你站住!”
邵青堂馬上停在那裏,暗自把左手的一杆鐵筆交到右手,緊緊握著,轉身問道:“時女俠還有何指教?”
時秋風直盯著他,再次問道:“我再問你一遍。六年前,五台縣清水河畔那個姑娘,是不是你害死的?”
邵青堂愣愣地說道:“老夫不知你在說什麼。我從沒跨過長城半步,何曾去過五台縣了?”
時秋風又打量了他幾眼,一時也看不出他在撒謊,便收了刀,淡淡說道:“那你去吧。別叫我查出你在撒謊,要不然,定不與你善罷甘休。”
邵青堂強壓住心中氣惱,不敢與她頂撞,隨口說了句“告辭”,便匆匆去了。
小靈子見邵青堂走了,高興得不得了,上前對時秋風說道:“多謝時姐姐救我。要不然,我真就被他害死了。”
時秋風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黑天半夜,姑娘家不要四處走動!”說罷,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小靈子望著時秋風離去的方向,發呆良久,喃喃道:“這個姐姐好奇怪。”
吳秋遇跟著曾婉兒等人,騎馬前往柳樹溝。
趕上一段極為難走的山路,馬跑不起來,正好有閑說好。
曾婉兒問:“你叫什麼名字?”
吳秋遇跟她多次相遇,如今也算是熟人了,便如實相告,還順便問了一句:“你呢?”
魯嘯插話道:“小子你不要多問。叫大小姐就行了。”
曾婉兒示意他退後,輕聲說道:“我姓曾,叫婉兒。”
吳秋遇默念了一遍,點頭記下了。
曾婉兒問道:“你要去救的是什麼人?”
吳秋遇也不瞞她,直言說道:“是天百山莊的祁翁老人。”
曾婉兒一愣:“天百山莊的,怎麼會跑到柳樹溝去了?那要殺他的又是什麼人?”
吳秋遇說:“也是天百山莊的。”
曾婉兒聽了,氣憤地說道:“怎麼還有這種事!”
郝青桐在後麵聽了,悄悄對身邊的廖樹山嘀咕了幾句,然後對曾婉兒說道:“大小姐,天太黑,道路難認。不如叫樹山先去前麵看看路,免得咱們走錯了。”
曾婉兒點頭同意:“嗯。郝叔叔,你直接安排就行。”
郝青桐朝廖樹山使個顏色。廖樹山點了一下頭,便打馬先去了。
過了那段最難走的山路,道路平坦多了。曾婉兒等人擔心走錯路,仍不敢跑太快,慢慢走著等廖樹山回來。
廖樹山去了好久,才騎馬回來,老遠就招呼道:“我找到柳樹溝了,大家跟我來!”
曾婉兒等人這才打馬緊緊跟上。一行五騎直向柳樹溝奔去。
柳樹溝村子不大,隻有幾十戶人家。
剛到村口,就聽見狗吠之聲。
吳秋遇不禁擔心起來,對曾婉兒說:“是不是殺手已經到了?”
曾婉兒打馬率先衝進了村子。吳秋遇、郝青桐等人緊跟其後。
小街上竟然還有人走動。曾婉兒叫住一人,問道:“老鄉,知不知道有個姓祁的老人住在哪裏?”
那人愣了一下,說道:“我們村裏沒有姓祁的。有幾個外麵來的,也有老人,不過,是不是姓祁就不知道了。”
吳秋遇說:“我們就找他。他住哪裏?”
那老鄉看了看這幾個騎馬的,搖頭歎道:“你們來晚了。”
吳秋遇一驚:“怎麼,他們不在了?”
老鄉說:“剛才有人在哪裏喊打喊殺,我們過去的時候,已經沒有活人了。唉,明天還得到官府報案去,真是倒黴。”
吳秋遇聽完,心裏頓時涼了半截,暗恨自己在路上耽誤了時間,沒能及時報信。
曾婉兒問:“你能否帶我們去看看?”
“好吧,我帶你們去。”那老鄉轉過身,帶著眾人往事發之地走去。
來到一個竹籬笆圍著的破落小院,老鄉停在門口,說:“就是這了!”
吳秋遇從馬上一下來,就衝進了院子。
老鄉說:“我隻帶你們到這裏,你們自己看吧。別的,我也什麼都不知道了。”
“多謝老鄉。”曾婉兒跳下馬,答謝了老鄉,打發他走了,也跟著進了小院。
院子裏確實有打鬥過的痕跡,破竹凳、柳條筐散落各處。
吳秋遇喊了幾聲,撞進屋裏,仍不見有人,隻看到地上、牆上有幾灘血跡。